真野东闭着眼睛,细致的体会着某种微妙的心情,他确实已经失去了一些东西,某些,可以被形容为少年人梦想的东西,对第二天的期待,心安理得被袒护的权利与勇气,表达欲,甚至于可以理直气壮说自己不高兴的、更直白的自我。
他再睁眼时,在密闭的室内,看见了一只海鸥。
它散发着几近于无的白光,悬停在半空中,像是普通鸟儿一样,视线没有停留在任何地方,时不时低头梳理羽毛。
它不做声。
真野东缩在被窝里,凝视着它。
谁也没有先开口,谁也不会先开口。
门被推开的前一秒,屋子里重新暗了下去,真野东探头,和某位临时加班的侦探对上视线,“你还没睡?”
真野东翻了个身,把自己从居中搬运到墙边,空出来了能睡另外一个人的位置。
“好累……”真野东抱怨到一半,又觉得自己很没用,因为显然,更累的人还没有说话,他像是突然咬了舌头一样,吞掉了半个音节,更努力的缩进被窝。
缩进被窝就开始想哭。
他埋头蹭了蹭床单,深吸一口气,慢慢呼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