强烈的排斥感让他突兀地站起身,一边道歉一边远离原地。
……别看我,这狼狈的模样,不想被任何人看见。
如果拯救世界真的是什么职业,这样的话,我也是个很糟糕的救世主吧。
连最基础的职业道德都没有了的那种。
他匆匆走到角落,半天才确定自己没被注意到。
又有鸟类振翅的声音。
有海鸥落在他身边。
……它真的不是故意的吗。
海鸟黑色的小眼睛看着真野东,又凑近了一点。
“你……”
“你在这里啊。”熟悉的声音从不远处响起。
那只鸟被惊走了。
“刚才远远的看见你突然离开,就追上来了……你刚才是在和鸟说话吗?”
安室透握着玻璃杯,放在真野东不远处,“这个,是我做的,草莓味,尝尝看?”
“……那只海鸥,经常落在离我很近的地方。”
“啊,应该是早上的面包太香了吧,我今天也被海鸥追着跑了,感觉身上到现在还是那个味道。”安室透嗅了嗅自己的手腕,又自然地嗅了嗅真野东的脖颈附近,“……鸟类的嗅觉这么灵敏吗。”
有鸟鸣声远远的传来。
“工作结束了?”
“已经不忙了,所以来找你也没关系。”
真野东眨眼,拿起玻璃杯喝了一口,酸甜的草莓味在味蕾上炸开,感觉像是重新活过来了,“……一直在看着我?”
“没。你还挺省心的,隔一段时间看一眼就可以了。”
真野东无声的“哇”了一下。
“我完全没发现。”
“你根本没回头看过吧,一点戒心也没有。”
“……为什么要在度假游轮上有戒心?”
“那么,刚才为什么突然离开了?和他们吵架了吗?”
“不是,这个怎么说呢,成年人的崩溃瞬间?有余地的话不想谈论起某个话题,所以逃跑了。”
“……逃跑啊。”安室透看着趴在栏杆上的真野东,“……有人在追着你吗?”
“……没、”
没有确切的倒计时。
但是不继续工作的话,假期会无法挽回地、在不知不觉中走向终结。
“没有……吧。”
“那么,是不想和他们说?……可以和我说说吗?”
“……”
……我失败了。
光想起这种话就难过得想大哭一场。
但成年体的泪腺似乎比小孩子坚强些。
又没办法理直气壮的哭出来。
“……有什么心灵鸡汤吗?成为警察的理由、坚持下去的理由,之类的,我想我需要这个。”
“……”不知道为什么,安室透的目光游离了一瞬,又很快定了定神,“我说了你也听不进去吧?那是我的理由……不过你想听就告诉你也可以。”
于是听了小时候的降谷零与温柔大姐姐的故事。
真野东歪头。
“……超,出乎意料。靠这个可以坚持下去吗?”
“笨蛋吗你,查到现在我当然知道大概没有结果了。最开始的目标无法一直支撑着人前进,也很正常。”
“那为了什么?”真野东双手握着栏杆,“我可是十几岁开始就立志要当救世主哦?用最开始的目标坚持了很久。”
……竖起耳朵等待被吐槽,结果只是被人摸了摸头。
“那也很好。”安室透的身份之下,降谷零的语气很平和,“靠着一腔热血坚持……”
“……也没坚持多久啦。”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