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十岁的今井诚仁有一双黑曜石般无光的,纯粹的,令人看不透的眼睛。
他会努力放空大脑,假装自己会大脑封闭术。
只要全情投入电影,即使身边坐了个没有办法被拆除的定时炸弹,也可以笑出来。
为什么琴酒会答应来看电影?
今井诚仁仍勾着笑,亲了琴酒一下。
是的,因为爱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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事情也可以很简单。
如果有什么真理,今井诚仁“真的”不相信爱情。
他求证多少遍,他自己都不相信。
随着时间流逝,一次又一次,他很清楚的知道自己有那么点斯德哥尔摩的苗头。
感情很愚蠢。
所有感情都是可以被驯化的,鞭子和糖,怎样都可以的开端,可以奔向怎样都可以的结局。
今井诚仁无法在他人床上安睡,因为他无法控制自己梦里的情绪,他一开始会努力控制自己比琴酒早醒,但有一次失败了,他发现无事发生。
随着时间流逝……他确实不再恐惧琴酒了,甚至,隐隐约约的,爱。
非常,非常,令人作呕的,爱。
他们都曾经无法反抗,是的,琴酒对他很好,是的。
这就足够愚蠢的感情令今井诚仁爱上琴酒了。
今井诚仁完全不想深思这件事,他一想这些就会觉得自己有点疯了,他根本不知道自己的行事逻辑,他想要逃跑,所以他需要击溃组织;击溃组织,琴酒会不好过,所以他一定要带上琴酒;他想从什么身边逃跑来着……?
愚蠢的爱。
它催促着,什么都不要想,活在当下就可以了。
如果想太多,会活不下去。
仿佛仍有枪口抵着他的背,让他收敛自己,释放出善意。
或者,全身心的沉浸在这场“爱情喜剧电影”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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和所有判断对错题一样,爱与不爱可以只是个选项。
然后和所有难题一样,令人摇摆不定。
我不爱他。
今井诚仁想。
……然后回想那个有点凶的小男孩,回想每一次琴酒叫他的名字。
从第一次他和琴酒亲密的拥抱在一起,琴酒叫他的全名开始只要被琴酒念出来,“今井诚仁。”,他会为此心跳加速,为此下意识的想要微笑,沉积的黑暗与一时的快乐混在一起,是的,他会为此很兴奋,呼吸变重,给与伴侣更用力的拥抱
我爱他。
于是他又坐回那卷干巴巴的录像带前,面前放着琴酒的枪。
如果今井诚仁没猜错,为了事后好收场,琴酒打算让他自己握着枪,把枪口塞进嘴里,然后帮他按下扳机,他们曾经上过相同的课,怎么威胁人,如何处理现场,怎样避开警察……
某种意义上,爱对于今井诚仁来说只是一种坏习惯。
他靠这玩意活下来了,于是歌颂它真是个好东西。
他偶尔能感觉到琴酒很爱他,但他也不是很相信自己的感觉。
……哈哈。
坏习惯。
和每一次失败的建立联系一样,他不需要感到糟糕。他就是在循环往复,确定自己在搞砸事情,以此来确保自己确实还掌握着点什么东西。
爱是泥淖。
今井诚仁确信自己深陷于此。
他的坏习惯令他真的很享受和琴酒在一起的每一秒,离开琴酒的时间偶尔会令他感到难熬,他会像是一个沉浸在爱情里的笨蛋一样思考感情淡了的话会不会被杀死,答案是会。
爱是不可信任的,爱是安全的。
他需要琴酒爱他,琴酒需要今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