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并非天生一副反骨,内心深处也怕万一失败,会牵连九族。
一听说?有机会做官,不?再?被人?当做刁民反贼,军中便开始人?心浮动。
李飞栋面露难色,章鸣珂则站出?来,当着?大家的面,细数黄知县那狗官欺男霸女?、鱼肉百姓的事迹。
“兄弟们不?妨想想,在旁的地方?,可曾听说?朝廷要招安?这恐怕是那狗官的诡计,大伙儿千万别上当。我们本就有赢面,打?赢他们,才有加官进爵的机会,若是被他骗了,恐怕死无葬身之地。”章鸣珂自?己就是闻音县的百姓,他说?出?这番话,倒是说?服不?少人?。
想要投降的声音弱下去,战鼓又响。
夜里,黄知县打?扮成?寻常百姓,想要逃出?城去,却被章鸣珂抓个正着?。
章鸣珂把他绑到阵前,泛着?冷芒的剑尖抵在他心口?:“说?说?吧,谁教你拿招安的话骗我们的?你若招了,小爷就饶你一条狗命!”
两人?之间有过什么过节,他们彼此心知肚明,黄知县毫不?怀疑,若他不?说?实话,章鸣珂念着?昔日夺妻之辱,一定会杀了他。
望望无数乱贼举着?火把逼视的大阵仗,黄知县抖着?腿,急急应:“我说?,我说?!是我一个幕僚出?的主意,我知道他人?在哪里,你放了我,我带你去抓他。”
可是,章鸣珂从头到尾就没?想放过他,更不?在意是哪位幕僚。
哪怕事情?过去许久,可一见到黄知县,章鸣珂便想起驻云山桃花林里的羞辱与不?甘。
当初他就想杀了这狗官,现下杀也不?晚。
黄知县话音落下的一瞬,心口?忽而一阵剧痛,他低头一看,只见章鸣珂手中长剑已刺穿他心脏,身上布衣殷红一片。
黄知县大口?大口?吐血,来不?及说?话,便咽了气。
杀回闻音县的路上,章鸣珂也杀过贼匪,但那都是不?认识的人?,他若不?杀对方?,对方?便会取他性命。
眼前的黄知县,是他第一次对认识的人?动手,章鸣珂握着?剑柄的手异常坚定。
他要杀灭大魏的贪官污吏,还天下以清明。
不?管是他认识的,还是他曾经的兄弟。
对,与赵不?缺的账,他也迟早会算。
“兄弟们都听到了?”章鸣珂回身,面朝他们的兵马,神情?肃然,周身隐隐透出?几分宝剑出?鞘的锋芒,“该死的狗官果然是骗我们的!往后类似的事情?,或许还会有。章某不?才,想在此恳请诸位,务必团结一心,相信李大哥,共同抵抗贪官仇寇,切莫中了旁人?反间之计,功败垂成?。”
“史书都是胜利者撰写的,你们想成?为救国?救民的英雄,还是被那些道貌岸然的狗官写成?乱臣贼子?!”
夜风吹过一张张坚毅的脸,他们你看看我,我看看你,不?知是谁擎起火把高呼:“当然要做救国?救民的大英雄!”
“大英雄!”
“大英雄!”一呼百应。
黛蓝天幕下,攒动的火苗汇成?一片,炽盛如朝阳。
男子身着?甲胄,长身立于阵前,脊梁挺拔如松柏,目光如炬,整个人?似横空出?世带着?肃杀之气的宝剑银枪。
李飞栋望着?章鸣珂,眼中流露欣慰与赏识,他果然没?有看错人?。
他们的势力正不?断壮大,不?再?是会被人?轻易扑灭的萤火,而是无数冉冉升起的星,他们需要一个可以安心运筹帷幄决胜千里的据点。
闻音县地理位置不?是最好,但也进可攻,退可守。
章鸣珂和袁氏商议之后,愿献出?宅院和全部?家财,只是他不?想抢李飞栋的风头,也不?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