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捏着丝帕,素手轻轻搭在膳桌边缘,微微倾身,含笑道:“郎君也不必委屈,你用功读书的模样,虽没?被我看在眼?里,那些?学问却是学到郎君肚子里了,总是有收获的,是不是?”
“郎君告诉我此事,泠香很欢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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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娘子生得?秀雅姝丽,嗓音又温柔动听,被她这般哄着,章鸣珂只觉再大的委屈,也顷刻被她抚平。
“小爷吃饱了。”章鸣珂把碗箸往里一推,便起身离席。
经过梅泠香身侧时,章鸣珂还意有所?指瞥她一眼?,才举步朝里间走去。@无限好文,尽在晋江文学城
这是在暗示她,跟着进去,看看他背上的伤势?
梅泠香无意识地搅缠着手中?丝帕,微抿朱唇。
不是不关心?他背上的伤,只是经过昨夜之后,再与他单独待在内室,她便格外紧张。
现下时辰尚早,他又刚用过晚膳。
况且,昨夜才刚经历过,她身体的异样感尚未完全恢复,他应当也没?恢复得?这般快?
他应当,不会胡闹?
里间传来纸页翻动的轻响,他竟把书卷拿到寝屋里做样子?
只是,他翻书的速度太快,不像是在读里面的内容,倒像是在催人,梅泠香听着里头的动静,忍俊不禁,心?内紧张感消散不少。
梅泠香款款起身,先到盥室洗净双手,才施施然进到内室。
不得?不说,章鸣珂生得?极好,哪怕是翘起一条腿,捧着书卷做样子,也是一副谦谦君子之姿。
她绕过屏风时,内心?鼓噪已久的章鸣珂,终于装作不经意的模样抬眸。
“士别三日,刮目相?看。”梅泠香朝他走近,盈盈含笑。
章鸣珂挑挑眉,掩饰内心?的浮躁兴奋,他合上书卷,随意搁在小几上:“应当是一日不见?如隔三秋才对。”
他倒是从善如流,用文绉绉的方式说起情话来了。
听得?梅泠香微微愣住。
只是她已走到章鸣珂近前,刚刚顿住脚步,便被章鸣珂伸手捞过去,抱坐在膝上。
“诶?”梅泠香低低惊呼。
章鸣珂轻抵她眉心?,呼吸变得?粗沉:“都说书中?自有颜如玉,我今日方知是真。否则,我今日手中?捧着兵书,脑子里怎想的是昨夜兵荒马乱?香香,你今日,可有想我?”
他多希望,梅泠香恋慕他的心?意,如同?他思慕她一般。@无限好文,尽在晋江文学城
一刻不见?,思之如狂。
他深深凝着梅泠香,自我折磨似地,执意等着她的回应。
想他?自然是想过的,今日刚出府,坐上马车的时候。
毕竟身子不适,又要面对袁氏的打量,叫她心?里怎生不怨章鸣珂行?事无度?
可这自然不是他口中?说的那种想。
青天白日里,她有多少正事要想,怎会把心?思放在惦念情郎之上?
别说没?想,即便想过,她也绝不可能告诉任何人,更不会告诉他。
那实在是羞于启齿的事,他问得?出,她决计应不出口。
在他的逼视中?,梅泠香轻轻摇头。
随即,她动作不自然地侧过脸去,避开他的眼?神,忍着无端加快的心?跳,柔声辩解:“我要跟母亲学着管铺子,还很担心?爹爹的病情。”
“所?以,你贵人事忙,没?空想小爷,是不是?”章鸣珂抢过她的话头,顺着她的意思说下去。
章鸣珂心?里清楚,她不是没?空,只不过他再急于表现,也不是她心?里仰慕的那个人。
毕竟,高?泩那厮离开之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