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前本就有些抬不起头,平日里你切莫太要强,言语上软和些。”阿娘一面忙膳食,一面絮絮叨叨同她话家常。
泠香默默听着,时而附和一句,很是乖巧。
可她脑中,不由想起儿时。
阿娘没有读过多少书,与爹爹是远房表亲,乃是奉父母之命在一起的。
记得阿娘说过,起初爹爹并不同意这门亲事,只是父母之命难违,才娶的阿娘。
虽然后来日子还算平顺,可泠香知道,阿娘心里不踏实,他们便总起争执。
等她到了读书习字的年纪,才好些。
儿时,泠香不懂。这会子,听到阿娘教她如何与章鸣珂相处,泠香心里忽而豁然开朗。
那时候,阿娘其实很怕爹爹看不上她吧?所以,爹爹不经意的一句话,一个眼神,她都会在意。
就像,章鸣珂面对她的时候一样。
思量间,泠香探身朝院中望一眼。
不知何时,柴火已劈完,整整齐齐码在墙根下。
而章鸣珂呢,正和爹爹坐在皂角树下的旧木桌旁,喝茶说着话。
刚干完活,许是渴得很,他一手握着提梁壶,一手持杯,喝完一杯又倒一杯。
日光晴好,从尚且稀疏的枝叶间漏下,照在他挽起的衣袖外露出的半截小臂上,随着他倒茶的动作,小臂肌肉牵动,结实遒劲。
谈笑间,潇洒快意的少年气,灼灼耀目,叫人移不开眼。
“看什么呢?”许氏探身过来,顺着她视线望出去,语气疑惑,随即道,“快好了,叫你爹收拾桌椅。”
“哦!”梅泠香愣愣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