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面上含笑,语气?却有种说不出的危险:“馥馥,我手里?有你买屋的契书,契书上明?明?白白写着日期,你买屋的时间,分?明?在去云州之前数月。”
登时,梅泠香顾不上羞赧,被?他的话?惊得定在当场。
他都知道了?他究竟何时知道的?难不成?,是在离开云州之前?!
是了,他离开云州前几日,一直住在县衙,没有什么他查不到的事?。
“馥馥,你不乖,为夫若不小施惩戒,恐怕你还不肯说实话?。”
章鸣珂言毕,扯下她那片绣着并蒂莲的衣料,握住她双手,拿那片衣料将她手腕交叠绑在床柱上。
衣料小小一片,须得紧紧缠着,才能勉强将她缚牢。
梅泠香不知他说的惩罚是什么,但她猜到,会是比方才更过分?的事?,也定是她受不住的。
她抬腿挣扎,却被?他轻易钳制。
他像是早已锁定目标,却假装绕弯路,迷惑对手,直到对手松懈的那一刻,忽而开口蚕食,瞬间便让对手溃败如决堤。
那一瞬,梅泠香仿佛回到章家的某个午后。
阳光烤得周身如焚,蝉鸣扰得人心慌意乱,她午歇醒来,踮起足尖去偷瞧水缸里?的小鱼。
水缸中养的睡莲开得正娇,粉嫩不堪折,小鱼却不见踪影。
梅泠香睁大眼去寻,映在水中的影儿惊动小鱼,鱼儿灵活地从娇艳欲滴的莲瓣下游出来,又钻回去,甚是灵活。
不小心碰到莲杆时,扰得粉莲微微晃动,水面兴起更剧的涟漪。
她交叠禁锢在头顶上方的手,已忘记挣扎,指尖也被?那蔓延的涟漪涤荡发?麻。
直到双手被?解开,梅泠香仍夹紧双腿,身形不自觉地发?颤,恨不能将那些羞人的画面从脑中赶出去。
从过去到如今,她从未想过,他会用那样难以启齿的方式待她。
那是她根本想不到的方式,就连当年?的画册里?也没看到过。
“馥馥,你是我妻子?,这是很自然的事?,也是很美好的事?,对不对?”章鸣珂替她拉上衾被?,将她圈入私密而安全的小空间,理着她发?丝,温声哄着她。
“你既喜欢,下次……”他话?没说话?,唇瓣便被?她猛然转身捂住。
“你不许乱说!”梅泠香将他薄唇捂在掌心。
可他唇瓣触上掌心的一瞬,感受到他唇上热度,梅泠香忽觉掌心发?烫。
想起他方才亲过哪里?,她便无?法这样捂着他。
梅泠香指尖颤了颤,终于松开。
诚如他所?说,她的身体是喜欢的,梅泠香不断宽慰自己,说服自己,让自己忘掉读书人的斯文,只?考虑作为寻常妻子?该享受的。
半晌,她平复下来。
他连那样的事?,也愿意为她去做,定然是值得她全心全意信赖倚靠的。
梅泠香主动往他怀里?钻得更紧些,眉心抵在他怦然跳动的胸膛,轻声道:“六郎,其?实第一次成?亲那晚,我做过一个梦,一个很长?很长?的梦,梦里?的一切都很清晰,仿佛我亲身经历过的一世。”
她知道那不是梦,但为了让章鸣珂能理解,她便说那是梦。
宾客早已散去,夜色沉沉,内室私语声断断续续,久久未停。
梅泠香把上一世经历过的事?,一一讲给章鸣珂听。
刚开始,章鸣珂还觉得匪夷所?思,怎会有人相信这样荒诞离奇的梦?
可听着听着,他联想起现世,忽然发?现,若非他随罗师父习了武,又结识李大哥,梅泠香梦里?那些,是极有可能发?生的。
难怪她会借高泩的名义,给她自己写一封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