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从离开闻音县,她便?将家中大事小?事都扛在肩上,尤其是怀上玉儿之后,她更?是不?敢生病,没空生病。
她几乎忘了,自己也是肉体凡胎,而非铜筋铁骨。
反应了片刻,梅泠香才意识到?,她竟然病倒了。
廊下传来说话声,听不?真切。
似乎是玉儿想进来找她,阿娘不?让,吩咐松云去请郎中。
还?有金钿的声音,她语速快而着急,梅泠香没听清,只听到?她匆匆跑出去的声音。
宸王府中,章鸣珂正陪袁氏用膳,忽而听到?一阵急促的脚步声往里跑。
他以为?是哪个下人不?懂规矩,眉心?不?自觉地蹙起。
他抬眸望出去,认出是金钿,为?袁氏盛粥的动作登时顿住。
“王爷,娘子生病了,额头烫得很?,求王爷请……”金钿想说,让章鸣珂请太医给瞧瞧,比从外面找不?知?根底的郎中强,免得梅泠香白白吃苦。
她话没说完,便?听叮地一声,章鸣珂失态地放下粥碗、汤匙,顾不?上与袁氏交待什么,已大步掠过庭院。
袁氏望望膳桌上洒出的粥,又抬眸望向脸色发白的金钿,愣愣问:“金钿,你刚才说,什么娘子?哪位娘子生病了?你为?何这般着急来找鸣珂?”
话刚出口,她才觉得自己表达得不?够准确。
分明是她的儿子,更?着急那位娘子才对。
是以,没等金钿开口,袁氏望着她,若有所思道:“说起来,这两日我在府里似乎没看到?你。”
忽而,袁氏眸光一凝:“你们王爷在外头有了人?是不?是!”
儿子离京前?,多?数时候都待在府里,哪里都懒得去。
可回京之后,跟变了个人似的,日日往外跑,但凡有事找他,鲜少有找到?的时候,也不?知?在忙什么。
直到?这一刻,袁氏才惊觉,儿子成日里忙的,只怕不?全是朝政大事。
对上袁氏质问的目光,金钿腿一软,跪到?地上:“这……太安人,不?是奴婢不?禀报,而是王爷不?让说呀。”
行,这宸王府的主人毕竟是章鸣珂。
下人们听鸣珂的吩咐,也是情理之中。
“好?,我不?问了,你下去吧。”袁氏摆摆手。
待金钿从院子里出去,袁氏便?把范嬷嬷叫到?跟前?。
她眼神再不?是无精打采的,而是变得晶亮。
“范嬷嬷,走,咱们悄悄跟着金钿那丫头。”袁氏又激动,又有些生气。
激动她的儿子终于从梅泠香的打击中走出来,身上多?了些人气儿。
而让她生气的是,从前?章鸣珂再不?着调,也没干过金屋藏娇的事,如今眼见着行事沉稳许多?,怎么会做出这种事?
只要对方家世清白,人品端正,直接领到?她面前?来,难道她会不?答应么?她又不?是棒打鸳鸯的恶婆婆。
跟到?一半,袁氏坐在马车内,忽而脊背发寒。
鸣珂故意把人藏着,不?让她知?道,该不?会对方的身份特殊,有悖世俗伦常,不?能同他在一起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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袁氏越想越急,恨不?得立马找到?章鸣珂,狠狠揍他一顿。
可她不?知?道儿子在哪里,只能耐着性子,偷偷跟着金钿。
终于,马车到?了梅花巷外,袁氏不?敢继续往里跟,而是让车夫停下,她撩起窗帷往外看。
这一看,她疑惑不?已:“范嬷嬷,你记不?记得沈毅住在何处?是不?是就在这梅花巷?”
很?早的时候,她听鸣珂说起过,说沈毅在梅花巷置了一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