实际上,他自己也还没消化完刚刚的震惊。
薄溪云只是突然想到,他在山城躲躲藏藏后终于接触到贺知朝的那一天,贺知朝揣测薄溪云离家而逃的理由时,曾经说过一句
“易钟深对你有了超出兄长的畸形感情?”
薄溪云一直以为,贺知朝是在鬼扯。
没想到,还真的被他蒙对了一回。
少年勉强靠这些乱七八糟的分散的想法稳下了些许情绪,他看着站在身前还等他说话的易钟深,张了张嘴,说。
“那也不一定……是不平等的吧?”
易钟深一顿,没反应过来似的,居然又说了一句。
“……什么?”
薄溪云又拉了拉对方的衣摆,把人拉回椅子上坐下,才继续说。
“我可以试试吗?”
易钟深还是没明白:“试什么?”
“因为,可能我也不清楚,”薄溪云老老实实地道歉,“对不起,我在这方面,好像始终都慢一拍。”
少年诚恳地表完态,才终于动作,去实践了自己的“尝试”。
他倾身向前,扶着男人比他宽厚许多的肩膀,眼睫轻颤,就这么直直地亲了上去。
“……”
这一次尝试,把机舱内惹得比之前都更安静了。
亲完之后,薄溪云退回来了一点,还主动开口。
“我试好了。”
易钟深没有说话,只这么直直地看着他。事实上,从被吻上开始,男人全程都没有动作,甚至连低浅的气息都不见了,活被亲怔了一样。
好像在薄溪云的举止恢复正常后,僵硬的人就变成了易钟深。
“我不太聪明,可能分不太清仰慕或爱情。”
薄溪云说得很轻声。
“但我试了,我不排斥亲你的反应。”
男人还是没有什么明显表情,见他这样,薄溪云想了想,便尝试给对方解释。
“我觉得,这应该是个很合理的佐证。”
这时候,倒像是一直被哥哥教导的薄溪云做起了老师似的。
“就比如,哥可以设想一下。如果你有别的弟弟,你会接受他亲你吗?”
这时,易钟深才终于有了回应。他却是抬手用掌心覆住了少年的脖颈,直接压下来,动作近乎凶狠。
“唔……?!”
小薄老师的举例显然不怎么高明,直把自己都给折了进去。
可能是因为在高空接吻,很容易让呼吸缺氧,又好像是因为被亲得太凶,让承受的少年根本没能有反应的余力。
薄溪云只觉自己的耳膜都在不断跳动,震响着嘈杂如擂鼓的心跳声。
环抱着薄溪云的是再熟悉不过的微凉气息,此刻却是第一次,在他面前展露出了毫无掩饰的凶意。
薄溪云没有过经验,所以无从比较,也未能理解。
怎么会有这样的吻?
凶狠到足以侵吞入腹,却又珍视到极近温柔。
易钟深的动作比刚刚浅尝辄止的“试验”深入太多,唇齿黏缠,水液交换。但薄溪云依旧没有生出哪怕丁点的厌恶感。
他几乎要被整个融化在这薄凉却将人烧得滚热的气息里,长长深深地感知着自己最挚亲的兄长,陌生又如此熟悉。
直到视野模糊,低喘连气息都难以为继,薄溪云才晕晕乎乎地,听见了哥哥叫他的声音。
“小云。”
少年已经重新被兄长抱回了怀里,易钟深叫过一声,又低下头去,在那被自己染红的柔软湿润上贴了一下。
又一下。
易钟深从来是个严谨果断的人,做事从不拖泥带水。他的第一次接吻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