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这件事里,最让人震惊的,无疑是薄三这个人。

即使喻满舟近来已经接触了不少薄家信息,但他也只知道薄三始终跟薄二一个阵营,连薄家老大都被他俩共同压了一头。

却没想到,其中还会有这种辛隐秘闻。

想到这儿,刚接完电话的喻满舟不由看向了长椅上的小老板。

几个小时的长坐,哪怕换个身强体壮的普通人,恐怕也会显露出倦意。

但灯光下的少年依旧脊背笔直,任由那等待的长长时间在沉默流逝。

警方和闻修森的属下数次询问都没能有所收获,小少爷却是只凭一通电话就取得了突破。

喻满舟很清楚薄三的这些事有多么隐秘,就连一直负责盯着香江动向的同事,对此也并不知情。

甚至可能连薄二本人都不知道不然以他的性格,对待薄青时不可能还这么平静。

可身为旁观者的薄小少爷,却是一眼看清。

让人不得不慨叹。

小少爷看人的眼光,着实是如此精准毒辣。

喻满舟不知道的是,在更早之前,另一个世界里,薄溪云也曾有过同样的表现。

对白家的那位表兄,少年也是如此。

一针见血地拆穿了白宋是因为嫉妒才恶意针对他的隐秘心思。

警局那边的调查还在继续,而直到遇袭事件发生的八个小时之后,手术室外的提示灯才终于熄灭。

冷冰冰的金属门从内部开启,一架挂着液体袋的病床被推了出来。

门外的少年早就起身迎了上去,目光直直盯着侧躺在病床上的Alpha那冷俊苍白的面容。

Alpha的唇色也很白,脸上没有丝毫血色。

“手术很成功,观察期过了,人也顺利醒了。”

医生麻利地交代。

“现在麻药还没有完全消退,三个小时内别进食,别喝水,别入睡,困的话等三小时后麻醉过去了再睡。”

薄溪云匆忙点头:“好,谢谢您,辛苦了。”

病床他一个人推不动,旁边已经有保镖过来,接手了动作。

薄溪云正小心盯着Alpha手背上的针和微晃的输液袋,忽然见侧对着他的男人已经睁开了眼睛。

少年愣了一下。

虽然刚刚才医生听过说已经清醒,但他没想到会这么快。

男人还张了一下苍白的唇,说了句什么。

薄溪云没有听清,下意识地屏住了呼吸,轻声问。

“什么?”

闻修森又说了一遍,但声音依旧很低,听不太清。

开口的时候,男人似乎还牵扯到了伤处,不由微微蹙眉。

薄溪云一下就担心起来:“要不先缓一缓再说,疼吗?”

“没关系,”旁边帮忙按电梯下楼的医生见状,道,“这是麻醉还没全过去,不会疼的,想说的话说就可以。”

这时候病人的意识还不算清醒,大多连眼前人是谁都认不出来,开口说的也都是心底最惦记的事。

之前还出过新闻,有小学老师手术后麻醉未消,直接在病床上旁若无人地讲解起了数学题。

听医生这么说,薄溪云才重新望向Alpha的唇。

男人又低低重复了一遍。

这一次,薄溪云终于听清了他的话。

听见了闻修森这时最惦记的心事。

只是听清之后,少年抿唇,苍白了许久的眼廓却忽而又晕开了薄红。

闻修森在说。

“外套,我的。”

“记得给Crruis披上。”

不想他少了保护抵挡。

别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