剩下氧气面罩工作时的沉重响声,宋女士也无声地红了眼眶。

顾老先生回头,朝几人摆了摆手,宋女士便先带着几个孩子出去了。

临走时,薄溪云刚收回来的手臂还被顾老爷子拍了拍。

“好好歇一歇,”老爷子温声说,“回来就好了。”

薄溪云点头,走了出来。

走出病房,宋女士的神色还有些失态,顾笙在一旁小声地安慰着她,时不时还会担心地看一眼薄溪云。

最后,顾笙陪宋女士去洗漱室,他把薄溪云托付给了易钟深。

“钟深,帮我照看一下溪云。”

薄溪云站在原地,却有些怔忪。

不止一次地,他又生出了那种混乱而无措的感觉。

那种被百般珍视时的茫然。

因为薄溪云发现,在这种所有人都沉浸在巨大悲伤中的时刻,自己却好像没有办法共情。

顾家所有人都对他那么好。

薄溪云却根本没办法体会到他们的难过。

后颈覆上了一点暖热的体温,熟悉的力度和气息让薄溪云已然习惯,再不会本能地躲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