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如之前,还是完全没有信号。
估计是房间里有信号屏蔽仪,但薄溪云刚刚并没有找到屏蔽器。
时间有限,他也只能先找出路。
屏蔽仪应该是后来才打开的,因为之前白修还和那个一起哄骗薄溪云的老师打过电话。
白修通话时,薄溪云就借着表面昏沉的机会,悄悄用自己的手机长按侧边键,拨出过紧急号码。
但他也不知道有没有打出去。
后来信号彻底被屏蔽,就更收不到消息了。
想到这儿,薄溪云正在撬锁的动作还顿了顿。
因为他之前并没特意设置过紧急号码,所以紧急拨通时,手机就默认打给了平时通话次数最多的对象。
……也就是,易钟深学长。
薄溪云轻轻呼了口气。
也不知道学长有没有接到电话,又会不会被这突然而莫名的通话所打扰。
薄溪云刚刚和白修那样闲扯拖时间,一是为了用随身带的录音笔录音,二就是一直在悄悄剥落电击器的涂层。
而如果他电击不成功的话,再能击倒白修的机会就很渺茫,或许就只能依靠这通不知有没有拨成功的电话了。
好在薄溪云的行动很顺利,只要把窗锁撬开的话,应该就不需要再去麻烦学长。
薄溪云刚刚看到了白修亮给他的机票照片,他不知道是不是白修找人P了图故意要骗他,但如果是真的话,他觉得,学长能回家也挺好的。
学长本来就该好好休息一下了。
不知是不是心有所想的缘故,薄溪云的撬锁之路非常顺利。没多久他就用这种暴力的方式直接掰开了锁壳,看见内里的锁芯裸露了出来。
薄溪云找到锁芯里面的弹簧,小心地用刀尖插进去,轻轻一别。
“咔嗒”一声轻响。
窗锁顺利被打开了。
薄溪云舒了一口气,回头朝沙发底看了看,确定昏迷的白修还卡在那儿之后,才转身去推窗。
窗户没能被立刻推开,薄溪云看了一下就发现,双层的玻璃窗是被四边的静音膜给粘住了。
他又动手撕起了边框上的膜贴。
撕的时候,薄溪云还在想,他准备出去有了信号,就去打电话报警。
也不知道白修被录下的那些话,有多少能作为佐证。
但最起码能证明白修有非法拘禁的企图。
也不知道出去还要不要找医院看一下。
薄溪云并没有碰任何白修给的东西,玻璃杯里的药他也只是假装抿过,实际上都没有沾唇。
但薄溪云怀疑白修可能还用了什么吸入类的挥发性药剂,故意让他晕车。
以至于薄溪云现在还在持续性的昏沉反胃,不得不强迫自己继续思考,运转着大脑,保持清醒。
含苯的芳香烃吗……还是其他什么东西?
薄溪云胡乱想着。
他对汽油味尤为敏感,闻到就很容易恶心。
而白修应该还让自己的身上沾了些能驱散汽油味的药剂,所以薄溪云才会闻到他身上的味道,感觉那种气味能让自己的晕眩轻松些。
但真要说到气味……
薄溪云难以抑制地,想起了那人的霜雪气。
少年手上开窗的动作未停,又低低地叹了口气。
只有学长身上,才是他真正熟悉到依赖的味道。
以至于现在薄溪云只是想到对方,就连昏沉的意识都更清醒了一分。
刚才白修的话字字句句都在贬低,偏生却如此鲜明地对比出了易钟深的真心。
但即使没有对比相衬。
易钟深也从来都是那样的一个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