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身陷囹圄,换作旁人躲避还来不及,反观赵钰铮,至少愿意帮忙,已算仁厚。

如是想着,求路无门的陈芳戎深深跪伏于地:“多谢。”

“天色不早,我先回府,你多保重。对了,还望师兄以后唤我四郎。”

赵钰铮说完便策马远去,陈芳戎伏地半晌才塌着脊梁慢慢往回走。

且说策马狂奔的赵钰铮这头,才疾驰两条街又差点撞到一身披麻衣之人,险险勒住缰绳,赵钰铮还未发作,那头的麻衣男已经麻溜地下跪磕头道歉。

赵钰铮见对方披麻戴孝,后头的府邸又挂着白灯笼,显然是在办丧事,一时觉得晦气,懒得责骂,挥挥手让人赶紧滚。

披麻男赶紧起身让路,袖中掉下一卷纸,一阵风吹开露出纸上写着的几个字,赵钰铮匆匆一瞥,脑中白光一闪,猛然呵斥:“这是什么?”

披麻男茫然惶恐:“是、是我家老爷书房里收拾出来的东西,正要烧了,送给老爷。”

赵钰铮:“你家老爷是谁?”

“刘从德,排行老八,又、又叫刘老八。”

赵钰铮伸手:“给我。”

拿到纸张,赵钰铮死死看着纸张上的几个字:“浮费弥广。”

是此次科考策问的题目,看字体分明是陈师道的字会试漏题是从陈师道这儿漏的题?他收受贿赂?

为人不像啊。

赵钰铮满心疑惑之际,抬头看见侧前方大开的后门,瞥见一个头戴白花的中年妇人一闪而过,面容颇为熟悉,似乎在哪里见过。

蹙眉细思,蓦地瞳孔紧缩,他想起那妇人是何人了!

马鞭指着披麻男,赵钰铮问道:“刚才走过的妇人和你家老爷有什么关系?”

刘家家奴疑惑了一下:“您问的是老夫人?她、她是老爷的义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