价,那赵白鱼值得吗?

太后抬眼,目光明智透彻,直入人心:“这些年为了维持几方平衡,为了平息赵家人的怒,同在京都二十年,皇帝和哀家只能无视,只能不闻不问,放任他在赵府后宅里长大。赵家人心有怨愤,怕是对他好不到哪里去,李代桃僵一事便可窥一二。”

元狩帝:“如此环境下艰难长大,还能保持赤子忠义之心,的确难能可贵。”

太后慢慢闭眼,拨弄佛珠:“方才一问,哀家才知昌平竟能狠心抛下赵白鱼,二十年来置之不理,但是提起昌平时,他眼中并无怨恨阴霾之色,语气平静,却是半点不记恨昌平。”

元狩帝蹙眉,不敢苟同。

在他看来,无论父母做错何事,为人子都不得心存怨恨,连生父生母都怨恨,说明狭隘自私背离人之天性,便算不得人。

太后知道元狩帝的沉默并非默认,而是全他的孝道。

元狩帝当了二十几年的皇帝,君权、父权已是登峰造极,自然忘记当年还是东宫时,因先帝屡屡偏心靖王而心生嫉妒、怨恨,起过弑父弑君之心。

不过都是往事,太后不会不识趣地提起,免伤母子情谊。

***

赵白鱼和霍惊堂两人一回府,花厅里等待的海叔、魏伯,崔副官和砚冰,嬷嬷们和姑娘们都一窝蜂跑过来,尤其姑娘们直接挤开霍惊堂,担心地询问赵白鱼为何一夜未归,

连府里的嬷嬷都隐晦地抱怨小郡王不该不懂事,竟带着府里的小郎君在外头厮混,怎能不回来守岁?

霍惊堂轻咳一声,“我和小郎昨夜在宫里守岁。”

“当真?是和陛下一块儿守岁?”

“和太后、陛下用完膳才回来。”

嬷嬷们和海叔闻言便都倍感欣慰,这说明小郡王和陛下的关系破冰了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