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件事情很快就被略了过去,一群汉子歇了一会儿,没过多久又开始热火朝天地忙了起来,徐老汉上午去了地里忙活,忙完回家放下锄头挽起袖子也参与进了盖房的队伍当中,可能是帮忙的人多也可能是干活的大家心齐,原本预计着明后天才能做完的活计竟在今天就赶出了一大截。

戚大伯无疑是这群人里最开心的那个,只不过开心之余又隐隐地夹杂着些担忧渔哥儿有了自己的地方当然是好事,可毕竟是为人父亲的,总是担心他一个哥儿独居在外会不会遇到什么危险。

戚大伯日日都愁着这事儿,也像戚长夜那般去了户养狗的人家预定了只小狗崽来看家护院,不过现在房子还没盖完,故而目前小狗还在那户人家的家里养着。

一行人就这样忙活了一大天的时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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赵岁岁不知道戚长夜要烧制多少炭火,但看他的意思数量应当是少不了的,赵岁岁便多弄了一些。戚家院里已经有了一个戚长夜专门挖出的用来熏制肉类和鞣制皮毛的土坑,只不过目前还没用过几次,赵岁岁不清楚木炭的具体烧制流程,干脆照着坑的大小劈了满满两大竹筐出来。

做完这些,赵岁岁又进柴房里面扛了几根竹子出来,一点一点将竹子削开、准备将其编成几个大的鸡笼。

他正在院里修着竹子,狗窝里的大汪却骤然“嗷嗷汪汪”地叫了起来,大汪不愧于它的名字,虽然还是一只幼崽犬吠起来却也已经颇有些气势,下一刻其他三只小狗也跟着呜呜嗷嗷地叫做一团。

桐哥儿被这声音惊的跑了出来,赵岁岁也捏紧了手里的刀。

四只小狗有着狼的血统,似乎也多多少少地遗传了些狼的沉稳,小狗们也都各有着各的性格。大吃自不用说,看名字就能知道,大毛平日里则懒洋洋的找个地方就往那儿一卧,它对什么都不感兴趣,戚大哥说它长了一张厌世的脸。

大头则要活泼上不少,整日在院里蹦蹦跳跳的,戚大哥说它身上的凶性和狼性也保留的最多,估摸着日后会是跟着戚大哥一起进山的主力。

除了大汪以外其他三只都不怎么爱叫,与戚渔戚大伯他们接触时也没有过这么大的反应,赵岁岁几乎是在瞬间就想到了戚大哥昨日曾说过的最近有些太招摇了。他屏住呼吸捏着刀子走到门前,深吸口气扬声问了一句:“谁?”

院外的人惊了一跳,似乎是忘了屋子里面还有个人。

为了防止野兽下山侵袭,戚家的院墙特意建的比村里的房子还要再高上一截,墙面也要厚上不少,这房子是戚长夜特意检查过安全性的,赵岁岁心里稍安了一些,还要再问,就听到院外的人问了一声:“你是杨东村的那个哥儿?”

赵岁岁刚来杨溪村时村里可着实热闹了好一段时间,郑然也跟着听了几回,不过那时候他都是抱着看热闹的心思,从镇子里面卖绣品回来后才上了心,专门跑去找人打听了赵岁岁的事情。

打听的结果却让他生了一肚子的气。

碍于原主的村霸名声,没人敢在大庭广众之下说戚五什么,至于私下里……大门一关小嘴一张戚五还能长了顺风耳去?

村里虽不像镇上那样注重大防,但赵岁岁与戚五同住了这么久,别说是他们杨溪村了,十里八乡但凡是知道这事儿的都觉得赵岁岁早就成了戚五的人了,名声?这东西早在赵岁岁当年落水的时候就没得一干二净了。

郑三叔公最为宝贝郑然这个孙子,别说戚五是戚家的人了,但凡是一个正常的长辈都不会将自家孩子嫁到这样的人家里去,何况……何况他要是和戚五成亲了,赵岁岁要怎么办呢?学着镇上的那些大户人家娶成侍君吗?郑然怎么可能接受这种事情!

他已经能强迫自己不在意戚五和赵岁岁间的那些破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