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遇见的那位。

他也没在意, 继续去做自己的事情。

村中汉子行事不羁, 纷纷凑到渔哥儿的面前去拿他筐里的竹筒,有些人的手上甚至还沾着土泥和汗水,抓过竹筒仰起脖子咕嘟咕嘟地往嘴里面倒, 喉结上下滚动了几下筒里的水就喝得干干净净了。

戚三随意地抹了把嘴角,手臂一甩便将水珠洒落在了地上,喝完的竹筒又重新丢回到了筐子里面,与其他汉子们刚刚丢回去的竹筒碰撞发出叮叮当当的清脆声响。

戚三瞄了不远处的郑然一眼, 压低了声音悄悄问他:“渔哥, 这怎么回事?”

戚渔一脸茫然地摇头。

他自己都不太清楚。

今日他如往常那般来给大家送水,没走几步却突然就被郑然叫住, 然哥儿说他去山上挖菜要与他一起走上一段。戚渔虽然也是在村里长大的,与然哥儿却没什么交情, 在这之前两人甚至连话都没说过, 戚渔实在是一头雾水。

但这条路又不是他家里的,村里村外人人能走,戚渔又不知道该怎么拒绝,就这样莫名其妙地走了过来。

因为附近还有别人, 戚渔只简单地与戚三交谈了几句, 郑然却没有继续朝着进山的方向走,而是在原地停了下来。

戚渔狐疑地看了他一眼,便见着他正立在原地盯着戚长夜看。

戚渔心里“咯噔”一下。

戚长夜与那些汉子不同。

徐大郎去一侧的木桶里面舀了瓢清水,找了个无人的空地缓缓倒下,戚长夜便借着这道水流简简单单地将手上的泥土给冲洗了一番, 等他将手冲干净了才过去拿渔哥儿递过来的那个竹筒,整个人与旁边一众满手脏污的汉子格格不入。

即便是喝水也是斯斯文文的,很难将记忆里的那个打人的村霸与面前的人联系在一起,戚长夜只喝了几口水是直接从井里打上来的生水,他有些喝不习惯。

戚长夜将竹筒盖好放回原处,一群汉子纷纷各自找地方坐下休息,徐大郎拖过了张长条板凳,与戚长夜一左一右地分别坐在两端。

“然哥儿怎么来了?”戚大伯问道。

在场的都是些成年汉子,郑然一个哥儿杵在这里到底不是很好,让那些汉子过去问话也不太合适,只能由戚大伯出面问他。

郑然一惊,连忙回过神来,余光又瞥了戚长夜一眼后才转过头去回答戚大伯的问题:“我要进山摘些野菜,正好路过。”

戚大伯惊讶地看他一眼,像是没想到今日郑然的态度会这么好。

郑三叔公和戚家的关系实在是不好,在戚老爷子还活着时两方就明里暗里地互相给对方下了不少绊子,两家人都提起对方就恨得牙痒,平时要是在村里见着了都是将头一扭转身离开直接装作没看见的。

来的要是郑家的大人戚大伯现在肯定不会搭理,但郑然毕竟与他差了一辈,比他的渔哥儿还要小上几年,这地方又有这么多戚家的汉子……戚大伯到底还是问了一句。

他还以为郑然会当场转身就走的,万万没想到他居然回了自己的话。

戚大伯点了点头,本想着再顺口礼节性地叮嘱上几句,转念又想到了两家的关系,遂也不再多言了。

郑然又看了戚长夜一眼,似乎是想要说些什么,最后什么都没说出口,抓着篮子径自离开了。

他走以后,好几个汉子都盯着他的背影若有所思。

戚长夜直觉对方是过来找自己的。

但他与郑家的这个哥儿实在是没什么交情,仅有的一次接触就是先前对方去镇里卖绣品的那次,难不成是原主有什么与他相关的记忆?戚长夜皱着眉头思索起来,又在记忆中寻找起与对方有关的信息。

戚大伯天生在这方面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