呼着几个村民上前将二人分开。
戚长夜隐约听到了后方的嘈杂,但他并不在意。
孙二这人心思多主意坏,爱算计又记仇,和癞子交好是因为经常能跟在癞子的身后获得一些意外收入,刚刚他那一棍子直接将癞子的腿给敲废了,这人怕是以后在村里再也横不起来,从他独吞五两的银子独留给孙二一两就能看出他们平时的相处模式,孙二应当早就暗存怨恨怀恨在心了。
更不用说癞子刚刚竟抓了孙二去替他挡棍子,两人连最后一点面上的关系都彻底撕破了。
癞子在村里孤家寡人一个,孙二却有几门不常走动的亲戚,他对自己下手轻重有数,癞子的腿若是想治还是能恢复过来的,但要是调理不好……落个跛症也不是没有可能,估摸他们村子未来会有不少以这二人为主角的热闹可看。
当然,戚长夜今日也是彻底和这二人结下了仇。
他心知肚明,且丝毫不慌。
一方面是原主的仇必须要报,另一方面也是他需要闹个大的震慑一下四方。
管他横的愣的全部都怕不要命的,就算癞子仍不死心想找他麻烦,他也不是没有对应的解决措施。
天色暗淡,温度逐渐降了下来,终于不像白日那般热的连呼吸都带着滚滚热浪了。
杨东村与杨溪村间约有大半个时辰的路程,换算过来就是一个多小时,戚长夜脚程快,若是独他一人定是能在太阳彻底落山前回到村子,但他身边跟了个浑身是伤的赵岁岁,尽管赵岁岁已经强忍着疼痛加快步子了,却也仍是在不知不觉间落后了戚长夜好几步。
戚长夜微微侧头余光扫过后方,又一次刻意降低了自己的步速。
赵岁岁似是感觉到了,悄悄抬头瞄了一眼男人的后背,他也只敢这样偷偷看上一眼,下一瞬就飞速移开视线重新盯着脚下的土地。也不知道是身上疼的还是心慌,他竟一脚踩上了某块凸起的石头,一个趔趄直接左右脚打结栽倒了下去
不远处的地面上有块颇有些尖锐的石头,赵岁岁本能捂住了头。
预料中的疼痛却并没有出现。
因为戚长夜一把抓住了他。
他上半身抵在戚长夜的身上,借着他的力度稳定下了重心,对寻常的哥儿汉子来说这样的距离有些过于亲密了,好在天色渐晚这边的路上也没什么人,根本无人知晓这条土路上刚刚都发生了什么。赵岁岁心脏狂跳,后退一步站稳身子,视线死死盯着自己破了好几个洞的鞋尖,脸上仍带着癞子刚刚在赵家院子里掐出的红痕。
在赵家院里时就已经很明显了,又经过了小半个下午的时间,几道深红指印横亘在他的脸上,看着颇有些狰狞与狼狈。
戚长夜见他站稳也松开了手,虽已松开却未收回,而是掌心朝上感受着什么,片刻后才轻言出声:“要下雨了。”
赵岁岁愣愣地抬起了头,也感受到了几滴冰凉的雨点。
戚长夜将板车上的东西扫到一侧,朝赵岁岁招了招手,“上来。”
赵岁岁瞪大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