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边看向雨婶子:“我要不要命我自己知道,婶子这一下子是不是想要我的命我就不知道了。”
雨婶子是土生土长的本村人,又与她家住的近,小媳妇也不好抱怨太过,只转了头问向另一个与她相熟的婶子:“婶,刚刚那是哪家的小两口啊?瞧着像是带孩子回娘家走亲戚的。”
那汉子瞧着冰冰冷冷的,倒是个会疼夫郎的,重的东西都在他的板车上面,只留了个孩子让哥儿带着。
且她可仔细看了,那哥儿的衣服一看就是新做没多久的,衣襟上用亮色的布头单独缝了朵花,头上也绑着根颜色鲜亮绣工精致的发带,这发带要是卖到镇上少说也能卖出个六七文的铜板来,村里人哪舍得带这种东西啊?
另一个婶子被她吓了一跳,急急忙忙去捂她的嘴:“哎哎哎,这话可不兴乱说啊!”
徐氏不解:“怎么了吗?”
“再好看也不是你能乱说的东西,”婶子又满脸忌惮地朝着他们消失的方向看了一眼,“谅你是新嫁过来的不认识人,你可知道那两个是谁?”
“谁?”
婶子伸出手,朝她比了两个数字,徐氏的眼睛也逐渐瞪大,捂住了嘴半天没敢再出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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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刚刚树下有个人,一直盯着我的发带。”
赵岁岁突然道。
戚长夜点头:“看见了。”
“你绣的好看,带着也好看,谁见了都喜欢。”
殊不知这条发带赵岁岁本是要一起带到镇上卖了的,却是最后也没有卖成。
赵岁岁一有空闲就在忙活这些东西,每天绣上一点点,折腾了这么久也才折腾出了三块帕子一条发带,戚长夜问了价格就开始皱眉。
在他看来镇上铺子收购的价格远比不得赵岁岁这段时间的劳动成本,帕子虽小却处处精致,耗费的时间心血丝毫不逊色于身上的这身衣服。赵岁岁的眼睛本来就不太好,戚长夜不止一次见着他边绣边揉自己的眼睛,一双杏眼都揉的红通通的,好几次都是戚长夜要去将蜡烛点起来他才急匆匆地将手里的针线放到一边。
他知道赵岁岁想努力赚钱的心思,无论是什么朝代都是手里有钱才有底气,可这种方式未免也太辛苦了些。
戚长夜想劝赵岁岁别做这些了,山上有的是来钱的方法,再不济摘几筐皂荚去卖都比这省事赚钱,可戚长夜想了又想……最后还是与赵岁岁一起去了收购绣品的铺子。
没人比他更了解赵岁岁的性格。
赵岁岁太听话了,他若开口,赵岁岁肯定会点头同意他的想法、将这些东西都留在家里不带去镇上的,可这……可这对不起这段时间赵岁岁的劳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