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出口就瞥见了赵岁岁旁边的戚长夜,一下子又噤了声,“没什么,以后离赵家远些,好好过你自己的日子。”

袁童生与赵年年的婚事已经定下来了,因着她们这里有着“七不娶八不嫁”的说法,特意将吉日选在了九月。钱婶子怕赵家人知道赵岁岁现在过得好好的又起了什么念头,但见着他身侧的戚家人又觉得自己想的太多,赵家那群怂货连癞子那种货色都点头哈腰地当祖宗供着呢,就更别提戚家的村霸了。

虽说袁赵两家都不承认,但整个村子都很清楚当初与袁家定亲的就是他赵岁岁,再怎么说也是有个婚约的名头在的,钱婶子有些担心当着村霸的面提出这事儿会对赵岁岁不好。

总有些人会在意这些,村霸现在瞧着对岁哥儿倒是还不错,那她就更不能做这种丧良心的事儿了。

“天色不早了,你们早些回吧。”钱婶子道。

赵岁岁大抵猜到了她想说什么。

这并不难猜,赵年年为什么搞出这么多的事情?不就是想嫁给袁家的那个童生吗?以前他没往那方面想,现在再回忆起过去的事情……这两人说不定早在几年前在背地里就有联系了。

他倒没什么被背叛的愤怒感觉,如今这些人已经提不起他的情绪了,他只同戚长夜一道往门外面走:“那桶田螺该吃了吧?桐哥儿念叨好几天了。”

戚长夜看了他一眼。

“对,回家就炒了吧。”

“还得搭个狗窝出来,刚刚我仔细瞧了老钱叔院里的那个狗窝,不难弄,今明两天就能收拾出来。”赵岁岁以前搭过鸡圈猪棚,这些东西都差不太多,仔细瞧了一会儿就看出了个大概,心里面也有了成算。

“院里不是有个鸡圈吗?先把它改改用了,反正家里现在也没养鸡。”戚长夜道。

两人别过了戚三和戚渔,一边商量一边带着桐哥儿和四只小奶狗回了山脚院子,戚桐的注意力已经彻彻底底被小奶狗给吸引过去了,连即将到嘴的爆炒田螺都没了兴致。

戚长夜与赵岁岁对视了一眼,无奈地耸了耸肩,各自去忙自己的事情。

田螺多生活在淤泥当中,泡了几日也将泥沙吐得差不多了,戚长夜舀了清水过来仔仔细细清洗了遍。这东西处理困难做着也麻烦,肉质不多还需要放珍贵的香料去炒,想做的好吃就必须多油多料,要不是真的饿的狠了村里其实很少有人会吃这东西。

卖的贵了壳多肉少填不饱肚子,有那银子不如买二斤猪肉买只烧鸡实惠,卖的贱了又赚不回本钱,配料柴火哪个都是成本,也就同福酒楼这样的老牌酒楼能将这东西充当道菜添个新鲜,毕竟往来酒楼的都是镇里或县上的富裕人物,一顿饭花上几百甚至上千文钱也毫不心疼。

戚长夜早上特意留意了下酒楼里的菜牌,最便宜的一道清炒时蔬也要五十八文,肉菜更是有几百文一道的,也难怪褚掌柜买二三两银子的树莓毫不手软。

在戚长夜看来处理田螺最麻烦的点其实在于去田螺尾,这东西的外壳坚硬,刚开始弄时还很不适应,不过他很快就熟练起来刀背朝下找准位置用力一拍,一会儿功夫就弄出了小半桶来,熟练以后甚至比钳子还快。

有种做法是直接水煮,煮过以后再将螺肉挑出来一起爆炒,不过戚长夜还是选择了最常见的方式,起火烧柴将处理好的田螺下锅,添了点盐等田螺煮熟后捞出值得一提的是他现在的点火技术已经是相当娴熟,绝对不会再次发生刚穿过来时生不起火把自己弄的灰头土脸的事情了。

想做田螺必离不开紫苏,这东西是去泥腥味儿的最好帮手,赵岁岁帮他将葱姜蒜都准备了出来,目前他还没在这个朝代发现辣椒的存在,不过茱萸花椒等倒是已经常见于各种菜式中了。

他简单地刷了下锅,待锅烧干又倒了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