坊里的几个哥儿妇人闲聊起来。

“你听说隔壁杨东村的事了吗?”小徐娘子坐在他的身边,嘴上不停手上也同样没有闲着,一边做活一边同赵岁岁闲聊起来。

小徐娘子在这工坊过的可谓是如鱼得水,她这人本就勤劳能干做事爽利,大事小情都格外认真,没过多久就被提拔成了个小管事和渔哥儿一起管着工坊。

这大半年来工坊的规模逐渐扩大,先后又在村里招了两次工人,这回倒没仅局限于杨溪村这一个村子,其他村的人也被适当挑选了几个。

其中就有一个许多年前嫁到了杨东村的杨溪村妇人,赵岁岁见其确实是个干活的人便将她给留了下来,她自己也格外珍惜这份活计,尽管两个村子之间相隔了一段不远的距离,却也仍旧日日上工风雨无阻,来的甚至要比那些住在村子里的人还要更早上一些。

小徐娘子是个喜欢热闹的,这人自到工坊做工至今不过几月的时间,小徐娘子便已与她熟络起来,平日里常常和她聚在一处闲聊一些家长里短,近些日子杨东村发生的那些事情更是被她给打听了个明明白白。

赵岁岁连村里的琐事都不太清楚呢,更不用说是已经很久没再去过的杨东村了,他正翻看着手里的工坊册录,闻言随口应了一声:“什么事?”

小徐娘子朝他的身边挪了几步:“就是杨东村的那个袁童生一家啊!”

赵岁岁的动作一顿。

她倒是也隐约知晓赵岁岁和那边不太对付,毕竟当时的很多事情早已传遍了十里八乡,平时便多关注了几分,想着若是得了什么消息也能第一时间传给岁哥儿他们,免得这两个人在镇子里面不通消息。

赵岁岁一直忙着镇上的事情,已经很久没再想起这两个人了,再提起来时心中也没什么波动,平静地宛如对方只是村子里面随便某个陌生的人:“嗯,怎么了?”

“前些日子不是他们那些读书郎的什么、什么试吗……”,小徐娘子用力捶了一下自己的脑袋:“县试还是院试来着?反正就是考秀才的那个试。”

“听说那袁童生早早就离开村子去参加了,可惜这次又没考上。”

严格意义上讲,考中秀才才算是科举一途的真正入门,世人常说“士农工商”,却也只有在考取了秀才以后才真踏入了“士”的门槛,这点从袁童生的户籍至今还是农籍便能看出来了。

村里人对他都尊敬的很,到了镇里童生却只是个好听的名头,随便一个学堂里面都能遇到好几个童生,进了官衙也依旧需要跪拜行礼。

戚长夜在知晓了袁童生这个人的存在以后就去托人打听了他,原主以前整日呆在镇里鬼混,自有一些独属于他自己的消息渠道,况且袁童生本就不是什么正经的人,打着要静心读书的旗号实则在外面花天酒地……县里镇上的花楼里面就没一个是不认识他的。

前脚戚长夜刚放出消息要打听对方,后面就有人将袁童生的所作所为给送了过来,这人在镇里着实没做什么正经的事情,玩得甚至比戚五这个原主还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