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是他能说清楚的东西远夫郎也一句一句毫不藏私,着实是个相当坦荡的人。
赵岁岁想了想,干脆放下了手里的筷子:“阿远叔叔是在想红丫头吗?”
远夫郎动作一顿,有些讶异地抬起头来,随即又了然地无奈笑笑,声音极轻地“嗯”了一声。
“她自己在家,我有些担心。”远夫郎苦笑起来。
他来到戚家帮工也有好几日了,就没有一日是心里安定的,虽然他在村长面前闹了好几回,在村长和族里的震慑下应当没人会上门找红丫头的麻烦,但他心里还是静不下来。
担心她一个人回家会不会遇到什么事情,担心村子里的那些孩子会不会再去欺负她……红丫头是他家汉子死后他生命里唯一重要的存在,远夫郎一步都舍不得离开。
赵岁岁和渔哥儿都叹了声气。
渔哥儿曾掉过一个孩子,现在想起来都难受得厉害,赵岁岁倒是至今都没有成亲,但他与桐哥儿也相处了不短的时间,虽不能做到真正意义上的感同身受,但哪怕只是稍稍代入一下都心揪的厉害,再一想到远夫郎家里的那些破事……赵岁岁也只能长叹一声。
这几日红丫头来接送她爹爹时赵岁岁恰好全都在场,小丫头脸上身上都干瘦的厉害,脸色蜡黄头发枯黄,小小的身体根本就支撑不住她的爹爹,两个人一起趔趔趄趄地往村尾来,每次都直勾勾地盯着她爹爹的身影,亲眼见着人进了院里才慢悠悠地转身离开。
年纪不大,却很有礼貌,一看就被她爹爹教养的极好,每次见着他都会乖乖巧巧地站定叫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