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瞬间，卡卡西甚至有种恶毒的想法不受控制地滋生：为什么自己没有死在平王府呢？如果自己脆弱一些、不耐玩一些，是不是就不会有今日的痛楚，是不是就可以让她不必为自己伤心？

……又或者，她为什么要叫醒自己呢？如果自己永远只是一只狗，她想必会少很多苦恼吧。

即便知道这种想法错得离谱，他却忍不住反复思量起来。

在此时，卡卡西并没有意识到，他不知不觉中已经将这个女孩放在了比生命更重的位置。师徒么？或许吧。

“那师父你先好好休息，有什么事喊明月。”

而杏在刹那间的震惊之后立刻收拾好了失态，重新退回到更安全、更符合“师徒”关系的位置上。她笑着招来那个圆圆脸的小侍女，没让她靠的太近，拉开的屏风勉强隔出了一个私密空间，又不至于让卡卡西孤立无援。

走出房间，她仰头看着太阳，想：

没关系，来日方长。

就像她一直说的那样，只要他活着，好好活着，就好。

如果他想要做师徒，自己就做一个乖徒弟，本来就是计划之中的事情，不需要太难过。

只是今天的太阳真大啊，眼睛都被晃得有点酸。

大段心理描写

第18章 18

确认杏已经走远后，旗木卡卡西才从被窝里缓缓探出头来。

下体的衣物早被水液打湿，黏在身上很不舒服，可他强行忽视了它。

他的思绪很乱，方才在杏面前的师父架子都是装出来的，其实有时候还会分不清自己的处境，幸好杏被他骗过去了。

扶着额头缓缓梳理思绪的卡卡西并没有留意到时间的流逝，直到一阵轻微的“笃笃”声响起，是那个叫做明月的侍女在叩屏风：

“卡公子，您要用膳么？”

仿佛是呼应她似的，他的肚子也适时地发出一阵咕噜声，将他本来要说的话挡了回去。

卡卡西忽然又想起某次杏赌气不肯吃饭，自己一边大快朵颐一边告诉她无论什么时候都不要饿肚子，有饭不吃王八蛋最后小姑娘鼓着腮帮子，一边抹眼泪，一边吃了整整两大碗饭。

“好。”

得了他的准许，明月立刻像小鸟一样来回穿梭，床前的桌子上很快就被堆得满满当当。

她摆好菜想来搀扶卡卡西时，发现他已经自己下了床，手里的筷子也拿得十分稳当，一副翩然公子的模样。明明还是同一个人，明月却清楚地意识到，卡公子，已经和之前不一样了。

她早在卡公子刚来不久就被派来照看他，那时的卡公子连自己吃饭都不会，还要公主一口口地喂；后面公主给他治病开药、教他道理，自己也时常陪在一旁；就连卡公子新年去门口接公主，都是她出的主意呢，她小明月也是眼睁睁看着卡公子一步步变好的人！

但在今日之前，卡公子都像一株依附在公主身上的菟丝花，幼稚清澈，仿佛公主就是他的全部；而现在这个卡公子却如一汪深不见底的潭水，或是屹立风中的劲松，哪怕他身上经历了那么多，却不能摧毁他分毫。

她好像有点明白为什么公主会喜欢卡公子了。

好嘛，她承认，虽然公主下令让所有人好好对卡公子，她的言行举止也从来没有不妥之处，可偶尔，只是偶尔，她会想：这个破破烂烂的、年纪又大脑子又傻的奴隶凭什么得到公主的青眼呢？明明公主是全天下第二尊贵的人，长得漂亮武功又高，对下人也从不打骂，俸禄发得足足的，她想要天上的星星也多的是人给她摘来，可她却执意要亲力亲为照顾一个生活不能自理的傻子，甚至还很高兴似的。

如果是现在这样的卡公子，勉强还能配得上公主吧。

明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