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看见燕枝只是在?和好友玩闹的时候,萧篡又在?远处停下了?脚步。

原来……原来不是欺负。

燕枝认识的这么多人里,只有他会欺负燕枝。

他不欺负燕枝,就没?有人欺负燕枝了?。

是他以己度人了?。

这个时候,燕枝也感觉到了?熟悉的气势,按住卞明玉,转头看去。

四目相对之?间,萧篡竟有些胆怯。

照理?来说?,燕枝已经看见他了?,燕枝没?有掉头就走,他应该趁机上前去,同燕枝说?两?句话,偷偷嗅一嗅燕枝的气味。

最?好能向燕枝卖个惨、卖个乖,他昨夜可是听燕枝的命令,乖乖地在?净身房里待了?一晚上。白日里不得不起来上朝,才出来的。

燕枝会惊讶的吧?燕枝会心疼的吧?

燕枝会觉得他很听话、很乖的吧?

燕枝会摸着他的脑袋,夸他是乖狗的吧?

可是……

他忽然?不想这样做。

他不想对燕枝提起净身房,不想在?燕枝面前,展露自己的伤口。

凶猛的野兽,应当用强悍的武力和丰盛的猎物,博得心爱之?人的喜欢。

而不是靠这些不入流的手段,博取对方的同情。

况且,净身房本就是他该去的。

是他先把燕枝关进净身房里,是他先欺负燕枝的,他现在?只是在?赎罪而已。

他身上的伤,与燕枝无关。

他去净身房,与燕枝无关。

这些都是他自己想做的事情,他不想再逼迫燕枝。

燕枝又没?有说?,只要他进了?净身房,就会原谅他。

萧篡紧紧盯着燕枝,像要将他的模样刻进心底。

在?燕枝觉得不自在?,准备起身离开的时候,萧篡沉默着,重重地拽了?一下脖颈上的链子,克制住自己想亲近燕枝的冲动,往后退了?两?步,退出燕枝的视线。

燕枝与好友玩得高兴,他就……不过去打?搅了?,让燕枝多高兴一会儿。

燕枝望着他离去的背影,眨了?眨眼睛。

他想,萧篡转性了?,这可一点儿都不像萧篡。

还有,帝王冕服底下,他还挂着那条链子吗?

他……怎么好像真的变成一只小?狗了??

谢仪与卞明玉上前,卞明玉问:“怎么了??陛下怎么不过来?”

燕枝摇摇头:“不知道。或许是嫌我们?太吵了?吧。”

“也是,那我们?悄声点。”

“嗯。”

燕枝点点头,吃完早饭,和他们?一块儿玩耍。

可是没?多久,萧篡就换了?衣裳,从正殿里出来。

身后宫人抬着奏章书案,跟在?他身后。

临走时,萧篡只是回过头,偷偷地看了?一眼燕枝。

见燕枝玩得起劲,他也就无所谓了?。

就像是外出找朝臣议事一般,萧篡大步离开太极殿。

漆黑的牢房里,只有一张桌案,一堆奏章。

萧篡把链子挂在?墙上,坐在?案前,批复奏章。

桌案一角,仍旧摆着那盏莲花蜡烛。

又过了?一日,这盏蜡烛终于熄灭。

如今的净身房里,只剩下萧篡一个人。

可萧篡表现得泰然?自若,该上朝上朝,该习武习武,一切照旧。

就连让卞明玉给燕枝带泡芙,也同从前一样。

他特意向宫中所有人下了?命令,不准他们?将自己住在?净身房的事情,告诉燕枝。

故此,燕枝住在?太极殿里,细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