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朕知道!朕全都知道!朕现在清醒得很!”

“朕在求你打朕!求你踹朕!求你看看朕,求你理?理?朕!”

不知不觉间,萧篡双眼猩红,怒吼声响彻江面,竟像是索命厉鬼一般。

但他索的不是命,他索的是燕枝的目光,是燕枝的言语,是燕枝的注意!

“五日了,整整五日,你躲在房里,不肯出?来,刻意躲着朕。”

“朕听?你的话,行?为举止改了这么多?,你都没看见。”

“朕叫人给?你送泡芙牛奶,送了好几回,你一口不吃。”

“朕亲自送到你眼前,让你看看朕,你一眼不看就要走。”

“你就这么怕朕?看见朕掉头就走?对朕避之不及?”

“你看看朕啊!仔仔细细地看看朕!朕和之前不一样了!”

萧篡喊着喊着,眼中猩红,竟隐隐有?向周围扩散的意思。

从来征战四?方,无坚不摧的帝王,好像……

要哭出?来了。

燕枝盯着他的眼睛,被自己的念头吓了一跳,很快又收回去了。

这怎么可能?

萧篡怎么可能会哭?

他是个就算身负重伤,也不会哭的人,他怎么可能会……

眼见着燕枝的目光要躲开,萧篡又吼了一嗓子:“看着朕!”

燕枝眨了眨眼睛,却偏偏和他对着干,别过头去。

萧篡心中恼火,却又觉得无力。

他不知道自己汹涌的怒火能从哪个出?口出?去,更不知道要怎么样才能让燕枝听?自己的话。

不是这样的!不该是这样的!

燕枝一开始是很听?他的话的,他一说,燕枝就听?。

燕枝不该是这样懵懵懂懂的反应,燕枝不该是这样的!

“看、着、朕!”

燕枝被萧篡困在双臂之间,不得挣脱。

但实际上,萧篡才像是被关在笼子里的一头猛兽。

他用尖利的犄角,用坚硬的头骨,用强壮的身躯,对准笼子,一次一次地撞过去。

可等他撞到了笼子,他才发现,这笼子是用水做的,是用风做的,是用棉花做的。

他根本就撞不开!出?不去!

萧篡又吼道:“燕枝,朕这样凶你,这样凶巴巴的,你要生气,你要难过!你要哭啊!”

燕枝垂下眼睛,用力眨了眨,将眼中泪水憋回去,不让萧篡发现。

等他再抬起头时,仍旧是一副云淡风轻的无所谓模样。

他无所谓萧篡说什?么话,无所谓萧篡发什?么疯,他只在乎自己什?么时候能走。

萧篡看见他这副模样,心里越发急躁,手上动作越发用力,说话也越发急促。

“你不能这样对朕!你要对朕有?反应!”

“朕听?你说的话在改,你要看,你要看朕哪里做得好,你要夸朕,朕哪里做得不好,你要骂朕!”

“你讨厌朕靠近,你要张嘴骂朕!抬手打朕!”

不久之前,萧篡还为了自己脱口而出?的话而后悔。

他当时想,他怎么能让燕枝骂自己呢?他怎么能让燕枝打自己呢?他怎么能听?燕枝的话呢?

可是直到现在,燕枝不理?他、不骂他,不跟他说话,像面对陌生人一样面对他,他才知道

原来燕枝打他也好!

至少?这说明,燕枝还愿意理?他!

“朕宁愿你打朕骂朕,对朕愤怒至极,拳打脚踢,朕也不要你这样对朕!”

“说话!”

萧篡原本是在恳求燕枝。

可话说出?口,反倒像是命令或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