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篡睁开眼睛,目光阴冷。
货船之上。
官差清了清嗓子,问:“船上还有别人吗?”
“没……”魏老大咽了口?唾沫,“没有了。”
“能不能进去看看?”
“当?然,当?然可以。两位官爷,这边请。”
魏老大朝他们伸出手,侧开身子,让他们上船。
官差先是?在船板上走了一圈,随后又?走进船舱,一间?一间?查探。
他们一面看,一面同魏老大闲聊:“到年下了,生意可还好做?”
“哪儿啊?”魏老大道,“刚装了一船瓜果到北边,就下大雪了,也没敢多待,卖给?商铺就回来了。回来也没装多少东西,这一趟赔了不少。”
“你这船改一改,也能载人不是??”
“瞧官爷说的,大过年的,哪儿有人往南边跑?”
官差推开前面两间?货舱的门,朝里面望了一眼。
确实是?空空荡荡的,什么东西都没有。
官差走到最?后一间?货舱前,魏老大又?咽了几口?唾沫,似乎很是?紧张。
官差瞧了他一眼,伸手推门,却没推动:“这门怎么锁上了?”
“噢噢。”魏老大反应过来,从怀里掏出钥匙,“官爷。”
官差接过钥匙,对准铜锁锁孔。
太极殿中
传令先锋快步跑上石阶:“陛下!陛下!启禀陛下!淮郡来消息了!”
萧篡喉头一紧,下意识按住桌案裂口?,直起身子,稍稍往前压:“是?燕枝吗?”
货船之上
“咔哒”一声,铜锁打开。
官差伸出手,推开最?后一间?货舱门。
魏老大不自觉后退两步,与身后伙计站在一块儿。
门打开的瞬间?,灰尘迎面扑来。
下一瞬,相隔千里,相隔几日,太极殿里与货船之上,同时响起一个?声音
“没有。”
“这舱里没有人。”
官差摆了摆手,挥散面前灰尘:“咳咳……你这货舱够脏的,平日里不常用吧?”
魏老大陪笑道:“是?啊,这个?货舱就是?留着备用的,太久没过来了,两位官爷见笑了。”
“对了,你总咽唾沫做什么?”
“嘿嘿,回官爷,我口?干。”
“回陛下,没有找到燕枝公子的踪迹。”
传令先锋单膝跪在殿中,低着头:“启禀陛下,淮郡找到了陛下所?说的魏老大、阿四、阿平等人,但是?……没有找到燕枝公子的踪迹。”
“船上除船主魏老大与船上五个?伙计之外,再无旁人!”
萧篡霍然起身,不敢置信:“十八岁的小公子?”
“回陛下,没有。”
“黑狗呢?”
“回陛下,也没有。”
“驴呢?”
“回陛下……”士兵顿了顿,声音越发低了下去,“还是?没有。”
没有,怎么会没有?
一瞬间?,萧篡仿佛失去了所?有力气,怔愣着,跌坐回软垫上。
这已经是?第三次了。
第一次,在谢仪家的庄子上。
第二次,在燕栖村附近。
第三次,在淮郡……在船上……
在船上,在江上,在完全封闭、无路可逃的地方,竟然也能让燕枝跑了?
怎么回事??到底是?怎么回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