乔澜点开手电筒,很慢地走进去。
这间屋子不大,最多也就五六平方大小。整体空间是黑色的,门边摆了一排巨大的鞋柜,地上铺着地毯,鞋柜对面放了两个懒人沙发,上面被布置成照片墙。
等乔澜完全看清整间屋子的构造的瞬间,他半张开嘴,感觉自己灵魂都被抽走了。几乎站不住,腿脚发软,只能靠在后面的门上,摇摇欲坠。
这里明明就是他曾经和沈淮序同居的那套房子的电梯门厅!
一模一样,几乎是一比一还原,就连照片墙上他们的合照破损程度都没有丝毫差别。
曾经在这个门厅里发生过的所有画面和场景全部呼啸着席卷了乔澜,他的大脑完全停止运转了。在混沌中向前走了两步,直到走到和自己家完全相同的大门前,他把手搭在门锁上。
“滴滴,门锁已开”
指纹对上了。
乔澜猛地捂住自己的嘴,他跌坐在沙发上,恐惧地看着眼前的门。门后的黑暗像吞噬的怪兽,而这扇门就是潘多拉魔盒,谁也不知道出来的会是礼物,还是杀人取血的凶器。
乔澜晃了晃脑袋,试图在涣散的神志里找到一丝清明。
竞赛班教室的灯光一直亮到很晚,乔澜偷偷看了一眼跟在他身后的沈淮序,钻进宠物医院的大门。他抱着那只断了腿的流浪小狗走到沈淮序身边,问他,你想抱抱吗?沈淮序紧张的手脚都不知道往哪放说,我害怕弄疼它。
大学路便利店里,乔澜排在队伍里认真看着蒸箱上的包子种类,沈淮序从前面冲出来,冲他喊,乔乔,宝宝,还是吃乌冬面吧,要迟到了!乔澜听见身后女生的笑声。
江岸载着他赶到沈家私墓,人已经下葬了,几个工人正在给墓碑灌水泥。沈煜白讥笑着走到他旁边说,把我哥害死了,你还敢来?清晨的太阳刚刚出来,光辉还没来及洒遍全身,乔澜就猛地坠入地狱。
他每次犯病的时候,都会回想那天早上,那种恨不得从山上跳下去一了百了的绝望,像钝刀子,一下下捅在他的心口窝上。
乔澜拉开门,所有的杂念都消失了,只剩下一个念想无论房间内和他想象中是否一样,他都要亲自看一看,为了沈淮序,亦是为了自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