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梨侧眸看去,祁颂已经先她一步抓住了梁听雪,深邃的眸子里透着不耐与几分怒火。
“你要干什么?”
梁听雪有些不可置信地看着祁颂,张了张嘴却并未说出半句话,只是眼中迅速泛上泪花。
祁颂见状也意识到自己的反常,放下梁听雪的手重新换上温柔的语气,
“别闹了小雪,太激动对孩子不好,让人带你下去休息吧。”
话音落下,便已经有两个佣人上前带着梁听雪上楼,不容梁听雪有半分拒绝。
“我不要!我不要!我不休息!”
梁听雪哭喊着,但没有人理会她,佣人也只是沉默着履行主人的命令。
眼看着梁听雪的声音彻底消失在卧室中,祁颂暗暗松下一口气,回身对着江梨温声道。
“你的房间没有变,还是那间,陈设也和以前一样。”
“可现在和以前不一样了。”
江梨淡淡的声音落入祁颂耳中,似一根细软的刺扎在心中,令人难受。
“我们谈谈吧。”
祁颂的语调里似带着几分隐隐的忧伤与哀求,可江梨却并不理会,只是看着梁听雪的房门轻声道,
“祁总,您的未婚妻似乎还在生气。”
“不用管她。”
“去看看她吧,别伤了感情。”
江梨的声音平静到听不出丝毫感情,说罢便拖着箱子上楼离开。
祁颂看着江梨瘦弱的背影,鼻尖有些酸涩,他隐隐发觉,自己似乎失去了什么极为珍重的东西。
为江梨安置好了回家的一切,祁颂便匆匆飞往美国出差,而梁听雪终于有了能接触到江梨的机会。
房门被使劲砸响,江梨不用想也知道是谁。
她懒得去理,只是躺在床上任由梁听雪在外面发疯地敲门咒骂。
“江梨!你这个贱人!你给我滚出来!”
“江梨!开门!”
话音将将落下,门被猛然打开,江梨环抱双臂极为不耐地盯着梁听雪。
“贱人,你居然没死。”
梁听雪看着眼前的人,恨意从眼中涌出,每个字眼都如同是被咬紧牙挤出。
“怎么?很失望吗?”
江梨挑了挑眉,唇角微微弯起,带着几分不屑地打量着梁听雪。
“江梨,你真可怜,居然要用假死这种手段获得阿颂注意。”
梁听雪愤恨地盯了江梨许久,目光却又突然转为带上几分笑意,轻笑着嘲讽,
“我告诉你,就算你真的死了,阿颂也不会爱你!阿颂只会爱我!让你回来也不过是为了继续折磨你让你赎罪而已。”
梁听雪看似轻飘飘的语气下听得出她的怒火,江梨却只是微微一笑,以仅有两人能听得见的声音贴近她开口,
“是吗?如果他知道你是个杀人凶手呢?”
江梨轻柔的声音落入耳,宛如一条水蛇蔓上梁听雪的脖颈,她的脸色瞬间变得非常难看。
江梨看着她那难看恐慌的神色却笑得更盛,懒懒转身回房,“梁小姐,该休息了。”
锁扣的咔嗒声落进梁听雪心里,眼前白色的木门上似洇出一张带着血迹的脸唤她,
“小雪,妈妈的小雪。”
梁听雪痛苦地抱头尖叫,恐惧已经爬满心头,她连站稳都有些困难。
江梨为什么那么说?她是不是知道什么?
回忆涌入脑海,过往种种都在眼前浮现。
而此时的江梨手机上也继续滚动着梁听雪的生活资料。
梁听雪是被弃养的孩子,是梁秀华将她从雪地里捡了回去。
梁秀华是个哑巴,生活清苦,可她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