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谨叶看他眼神里流露出茫然,就知道自己得不到答案了。

他不信祁幸没有理解他的意思,但祁幸似乎只愿意向他索取肉体上的欢愉。

裴谨叶叹气,整理好自己的衣服,又帮祁幸一件件地穿好,给他倒了杯温水。

“你再想想。”裴谨叶揉了揉他的头。

祁幸握住他的手,问:“你生气了吗?”

“没有,”裴谨叶温柔地吻了下他的额头,道:“我只是怕你会后悔。”

祁幸道:“我不后悔。”

裴谨叶温声道:“如果下次你还愿意……”

祁幸打断道:“我永远愿意。”

医院里,应灼安和封阙的争吵声隔着病房门都能听见。

应灼安气色灰败,嘴唇干裂,腹部的伤口重新裂开,鲜血染红了衣服。

他目眦尽裂地瞪着:“封阙!你告诉小幸我受伤了吗?你真的告诉他了?”

封阙坐在椅子上,重复道:“我告诉他了,他不来看你,你不要和我发疯。”

应灼安颓废地跌坐在病床上,不可置信。

他从边境战场受伤回来,已经半个月了。

他每天都在病床上给祁幸发消息,求祁幸来看看自己,可发出去的消息石沉大海,祁幸也一次都没来过。

他怕祁幸换了号码,或者没有看到自己的消息,所以又让封阙去帮他说,可祁幸还是没来。

“你骗我……”应灼安舔了舔干涩的嘴唇,木然道:“小幸要是知道我受了这么重的伤,不会不来的。”

封阙苦笑一声。

“你笑什么!?”应灼安愤然道:“你别高兴得太早!如果小幸舍得这样对我,那他也不会多看你一眼!”

“你说得对,”封阙淡淡道:“我认命了。”

“什么?”应灼安提高音量。

封阙声音波澜不惊道:“我今天看到他和裴谨叶了,很般配。”

应灼安颤抖着声音问:“什么时候的事?我怎么一点都不知道?他们公开了吗?”

封阙想了想:“暂时没有吧。”

应灼安嗤笑,不屑一顾。

“但我看到小幸吃醋了,”封阙缓缓道:“裴谨叶课间在给别人讲题,占用了很长时间,小幸气哄哄地就走了。”

封阙站在教室后门,想去追出去,可他思忖片刻,祁幸期盼的人恐怕不是他,自己又何必扫兴。

病房里传来应灼安压抑的嚎哭声。

封阙漠然置之,平静地坐在一旁,“挺好的,裴谨叶比我年轻,又比你们两个稳重,他疼小幸不比我们少。”

他自言自语道:“挺好的。”

封阙的心被蒙上一层褪不去的灰雾,灰雾下面心碎一地,也不会有人察觉。

“咚咚”。

突然有人敲病房门。

听到应灼安和封阙争执,医生秘书躲都来不及,怎么还有人上赶着来打扰他们。

接着,门应声而开。

来人竟然是祁幸。

祁幸气色很好,温声道:“好久不见。”

封阙僵硬起身。

应灼安惊讶地瞪大双眼,激动得话都说不利索:“小幸,你、你来了!”

“听说你受伤了,我来看看你,”祁幸朝两人笑着寒暄:“叔叔,您也在这呀。”

封阙点点头,开口却不知道要说什么。

应灼安倒是攒了一肚子的话,拉着祁幸说个没完。

末了,祁幸才道明来意:“之前,我对你们说了些不好的话,希望你们……”

“别说!”应灼安急冲冲地打断他,握着他的手道:“没有什么不好的话,是我们做的不好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