封阙喉间一哽。

他想太多了,所以才念念不忘,所以才辗转反侧。

所以祁幸随便做了个动作,说了句话,就开始患得患失,不停地反思自己,想要找出问题所在。

其实他们之间谈不上要解决什么问题,因为按照他们的关系来说,根本就没有问题。

封阙僵在原地,祁幸拿着衣服绕过他,离开了顶楼。

翌日。

封阙按时出门去议会大楼。

谢秘书和两个助理等在门外,接过封阙的公文包,顺便抬头看了看他的神色。

只见封阙面无表情,周围气压却低得像海啸将至。

谢栾收回目光,一句多余的话都不敢说。

上帝保佑,今天可千万别出什么差错,不然议长很有可能让自己卷铺盖走人啊。

谢秘书背着封阙翻了个白眼,突然听到大门里传来一声响。

“叔叔!”祁幸声音先至。

封阙立刻冒了一丝活气,从车上下来,朝着声音的方向疾步走去。

“叔叔,你怎么这么早就走了?”祁幸被封阙接了个满怀。

封阙心里欢喜,嘴里却道:“你又不想见我,我还留在这里干什么。”

祁幸笑出声,夸张道:“你都多大人了,还跟我闹脾气?”

“我哪敢啊,”封阙恨不得咬他一口,可一摸到祁幸冰凉的指尖,他又心疼了,“你怎么起这么早?快回去再睡会儿。”

“怕你饿肚子呗。”祁幸把藏进自己怀里的早点拿出来,递到封阙面前。

“你特意给我准备的?”封阙眼神闪烁,空荡荡的胃顿时暖烘烘的。

“对啊,都是你喜欢吃的。”祁幸大言不惭。

他哪起得来这么早去做饭?这都是他去封家的餐厅里随便拿的,但他亲自送过来了,也算是特意准备的吧。

“宝贝,谢谢你,”封阙眼里的爱意快溢出来了,“天还这么早,快回去再多睡会吧,晚上叔叔去找你,好不好?”

“我睡不着,”祁幸叹了口气,“我也不知道怎么了,越接近生日心里就越慌,总觉得那不是个什么好日子。”

封阙虔诚道:“怎么会呢?你的生日对我来说是一年里最好的日子。”

议长大人再回来时,谢秘书见他手上拎着个简单的塑料袋,眉眼柔和了许多,明显是暴风雨转大晴天,还是晒死人的那种。

谢秘书往封宅看了看,心想这小少爷可真会拿捏议长。

车子出发,谢秘书试探道:“是小少爷给您送早餐了吧?”

闻言,封阙嘴角弯得更厉害了。

“是啊,起这么早,多睡会儿觉多好,”封阙难得开口跟他们聊与工作无关的事,他无奈地笑了笑,“小孩子的心思真的是……还以为他生我什么气呢,居然是不想过生日。”

谢秘书笑道:“小幸可能是怕长大吧,但长大了您也是一样疼他的。”

“当然,”封阙算了算日期道,“他生日那天,一定是……”

封阙的声音戛然而止。

他突然想到,这个世界里祁幸的生日就是德瑞中校叛乱的那天!

那个晚上,他不辨是非,强迫祁幸给蓝小姐道歉,又不顾祁幸腿疼,在穿过山洞时没有停留一秒,把祁幸留在了那个山洞。

怎么会有这么巧的事?

等等!

祁幸是什么时候和应灼安逐渐疏远的?

如果祁幸疏远应灼安,对应了上一世应灼安抛弃祁幸,独自前往军校的事情,那祁幸对他从依赖到躲避,是不是也意味着,冥冥之中属于他们的时间已经到了。

封阙如遭雷击,车子一个转弯,早餐袋子滚到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