令人头皮发麻的触感让她浑身的鸡皮疙瘩一层层地浮起,可是她的内心非常坚决,连带着手上也格外重。
越重山呼吸乱了,脑子乱了,认知都跟着癫乱得像是跑了八百里的疯狗。
他完全不明白,事情怎么会发展到了这一步?
她疯了不成?
还是像传承之中那些恶心的邪魔一般,在临吃他之前,还要羞辱他一番?
可才想到羞辱这个词,越重山的余光便捕捉到她竟然皱眉低下头,真的开始吃人了。
越重山脖颈的青筋似那地龙翻身之时的地裂山崩,一寸寸地鼓起来,很快如同盘根虬结的大树,遍布了他整张俊秀的脸,让他此刻仰着头屏息的样子,看上去狰狞无比,也无助到底。
他紧咬着牙关,觉得自己的血液像是被凝固在了身体中,唯一能够正常涌动疯狂冲刷血管的地方,在顾红枫深重不一的尖牙利齿下受尽折磨。
痛,是他心口插着的簪子,在被奔流的血液排挤。
除此之外,越重山简直无法形容自己正在感知的是什么,他瞪大眼睛,却一丁点也不敢朝着顾红枫的方向看。
顾红枫倒也不想这样,她急着达成目的,只想缩短这当中的时间,而她曾经听过那些无所不沾的酒肉朋友说过,所有男的都最受不了这个。
果然是好用的招数。
顾红枫很快起身,绷着脸垂着眼,起身朝着越重山身上一骑,发现他胸口的簪子竟然生生被他排出了一截,立刻抬手毫不留情地拍了回去。
越重山才刚刚能动一点的手指,立刻重新瘫软了回去。胸口再次涌出现些许心头血,在弟子袍上晕染开,红得刺眼。
顾红枫的手撑着越重山急速起伏的胸膛,咬着牙偏头艳丽的眉目微微扭曲,额角和脖颈更是绷起了一层层细密的汗水和青筋。
筋脉突突跳动,但是这点疼痛比起她先前被那玉鼎剑宗的老贼捅刀子不算什么,甚至比不上她自己泄出金灵力时候的万剑穿身。
于是她索性抱着自伤自毁一般的心情,重剑还鞘般势不可挡地到底。
而后连在两次濒死也未曾痛呼的顾红枫,竟然忍不住泄出了一声咬牙切齿的痛哼。
挺直的脊背也弓了起来,那是兽类发起攻击之前和忍痛的姿势。
她将头抵在越重山的肩膀上,压住了喉咙之中的声音。
但是微微颤抖的脊背却好一会儿才稍稍平复。
越重山始终死死闭着眼睛,将头扭向一边,没有开口,没有求饶,没有任何除了青筋暴起之外的反应。
没有准备,没有情爱,没有交流和任何不必要的触碰和对视。
这对两个人来说,都像是一场旷日持久的钝刀戮杀。
顾红枫咬牙切齿的中途甚至不解地想,这世上的男男女女难不成是有什么自虐自毁的毛病吗?竟然会热衷这种事情?
最后的最后,顾红枫盯着越重山隐忍到极致,开始变化为妖魔,生长出羊角的脸,甚至开始恨他。
没完了?
怎么还不完!
顾红枫恼恨地坚持,最后终于在热流中拔出了越重山心口上深深刺入控制魔气的簪子。
越重山在被释放力量的瞬间暴起,睁开眼,一双灿金的横瞳里面拉满了血丝。
他抬起那一只手臂,死死掐住顾红枫的脖颈,眨眼之间便要将她的头颅拧断。
可是这一动,两个人同时一抽气,越重山眼中血色更重,周身魔气肆意浓重爆出。
整个狭窄的山洞之中,尽是浓稠如血腥的甜香。
顾红枫仰着头,似乎早就料到了越重山的杀意和反应,在他彻底收拢手臂之前,仰着头,居高临下道:“杀了我,你也再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