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安然和齐霏落在最后,可走着走着,旁边不知怎么就换了人,齐霏跑到前面去找白景峰打嘴仗去了。

晚风拂过偌大的校园,一股凛冽干净的薄荷香袭来,似有若无?地萦绕在鼻尖。

他换洗衣粉了?

这一念头刚起,程安然就忍不住唾弃自己,一天到晚不干正事,总是喜欢想这些乱七八糟的。

眼看着教学楼近在咫尺,她思来想去,还是悄悄往旁边挪动一小步,凑近说了声生日快乐。

顾砚书双手插在兜里?,微垂眼眸,走得有些漫不经心。

突然听她冒出来这么一句,他脚步不由微微一顿,随即眼底染上?清浅的笑意。

“谢谢。不过,零点的时候不是说过了么。”

程安然抿了抿唇,温温吞吞道:“总感?觉那?样不太正式,还是想当面说一声。”

教学楼里?的灯光透了出来,衬得少女的眸子又黑又亮,带着真?诚的神色。

顾砚书偏头看她一眼,漆黑的瞳仁里?忽然多了抹难以名状的情绪,可惜只是一划而过,很快就消失在眼眸深处。

程安然还没来得及分辨,发现他已经将这点外泄的情绪掩藏好了,又恢复那?副清清冷冷的模样。

顾砚书将目光从她的脸上?挪开,轻轻嗯了一声,没再说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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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天是七人团这学期最后一次聚餐,之后每个人都变得忙碌起来。

程安然很长一段时间没再见过顾砚书,就算每周有一节体育课,两个班也总阴差阳错地分开上?。

唯独一次见面,还是在第三次月考的表彰大会上?,他又一次横扫五科奖学金,彻底在所有人心目中封神。

齐霏还开玩笑说,他这不是来念书的,是来赚钱的,开学交的那?点学费都快被赚回来了。

总之,日子还是这么一天天过着,没有电视剧中那?么跌宕起伏的情节,平淡枯燥,但又格外充实。

元旦之后,程父顺利完成所有的康复疗程,体检过关,被批准出院。

但是颅脑损伤落下的后遗症是不可逆的,以后程父不能再干重活,平时饮食作?息上?也要?注意调养,而且肢体协调性也大不如前,稍微走快一点,脚上?就容易出现一跛一跛的情况。

除此之外,董医生还特?意叮嘱,往后每半年要?定期做一次复查。等过个几年,各项体征彻底稳定之后,才?可以逐渐降低频率,改为一年一次或两年一次,视情况而定。

程安然一一记下。

办完出院手续之后,最后一次离开办公室前,程安然站在门口犹豫许久,还是决定转身回去,问出自己憋了许久的疑惑。

“董医生,我能问您一件事吗?”

董云舒正在往电脑里?输入病例,闻言停下动作?,抬眼看着这个走到一半又回来的姑娘,点头道:“当然,你问。”

“之前我生病来医院那?次,您提前让庞医生下楼接我,一开始我以为是我妈妈给您发了消息,可我后来问过,她毫不犹豫否认了。”

她语气平静地叙述着,并?没有直言提问。

但董云舒何其聪明?,她已经从中听懂程安然要?问的是什?么,微微挑眉道:“你想知道,是谁跟我说的,是吗?”

程安然诚实点头。

董云舒莞尔一笑:“其实我也很想告诉你,但那?个人不让我说,所以”

她双手一摊,语气里?透着可惜,“很抱歉。”

这个答案在意料之内,程安然并?未感?到失落,抿了下唇,索性不再纠结这件事,轻声道谢之后,便准备离开。

谁料刚走到门口,身后再次传来董云舒的声音。

“不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