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章(1 / 3)

在听到他说那三字时,我的心漏跳了半拍。

我的人......

但仔细看他眉眼,无半点暧昧旖旎之色,纯粹就是将我当成他羽翼下的一只雏鸟。而令我更心悸的是他最后那句话,说得轻描淡写,却在我不得而知的境地里手段干净残酷,不带任何感情地将林家推上了那条路。

事后有认真地想过,古羲说扳倒林啸天一族是因为我,但觉这顶高帽子扣得太牵强了。一个对我毫不钟情甚至曾警告于我的人,又怎可能会因为女人而大动手笔?更何况,即使他对我有意,我也不认为重要到能令他翻手为云覆手为雨。

事实印证很快就来了。

古羲开始变得忙碌,通常上午还能与我一块研究方器的修复,中午不到就会出门,然后一直到晚上都不见回来。即使我从未置过一词,但还是从偶尔过来的秦辅与他的交谈中获知了一些讯息。当然,他们说话没有来顾忌我,也意味着能让我知道吧。

我大概了解秦辅是怎样的家庭背景了。若说当初的林啸天是那权利舞台上的肆意张扬者,那秦辅家就是一头潜伏已久的狮子,而今一朝翻天,从暗处走向了明处。其中古羲扮演了什么角色我不知道,以他跟秦辅的交情而看,必定为其出谋划策,与虎谋皮,最终也将那头大老虎引入地狱。

而其中,还有一个决定性的因素。

岑家。

严格说起来岑家并非那个舞台上的人,但其人脉却遍及京省,等于说当初林家居于人前是有岑家在后撑腰。而今这棵大树被古羲与秦辅劫糊,哪怕在这场动荡中保持中立,也着实要了林家的命。

所以新一派势力上台,这中间的交际应酬是免不得的。但古羲作为幕后推手,但可不必亲自出山,从秦辅的话音里多半还是因为......岑玺。

这些事如若在之前,我估计是不可能接触到的。可即使身在其中了,也觉与己无关。反而是将全部精力都投注在那件方器的修复上,随着图案的渐渐呈现,我在夜里的怪梦也越来越诡异。那只总在画画的左手,勾笔的姿势好熟悉,或者准确地说:像我。

同样一支画笔握在手中,每个人都有自己不同的习惯。我会落笔第一下就回勾然后再涂开线条,这个细节是只有我自己知道的。但是,我不会左手画画,也不是左撇子。

甚至我在白天尝试用左手画过,但勾勒出来的线条很僵硬。这还是其次,最主要的是梦中画的进度会比我现实操作要更快一步!起初我不信邪,觉得那可能是梦里思维的一种臆想,可当拿着方器反复对比研究后,发现每一个线条都吻合。

到后来我分不清到底是白天太过专注于其中,而导致夜晚即使睡着了脑子也还在运转;还是这诡异的梦在牵引着我去完成这件方器的修复?

若是前者还好些,后者则......让人毛骨悚然了。

但不管是哪种方法,我的画板上图案在逐渐丰满成型。古羲说得没错,它不是一件道家法器,而是一幅青铜刻画。

终于明白为何是简易八卦了,因为它就是一种道法象征。是当那头牛的形状逐渐呈现时我才有了答案:这是一幅老子骑青牛图。

有一点我感到奇怪,印象中的“老子骑青牛图”有老子正坐的、横坐的,甚至还有倒坐的,后人对每一种坐法都给与了寓意极深的解释。但这幅青铜刻画上,八卦置顶于天,老子和青牛同时抬头,由于刻印的凹凸层次,使得呈现一种老子与青牛都在看天上八卦的观感。

这夜,我冷汗淋淋地从梦中醒来,没等我有所消化就听到外面传来动静。披上外衣走出房间,就看到古羲长身玉立在我的画架前,他双手插在裤兜,视线凝落画纸很专注地看着。

眸光划过墙上的钟,已经是半夜三点了。在我将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