实践起来却是难的。别说欲图控制那刀在墙上刮石粉了,在甩脱而出后就与墙面相碰朝着另一方向飞射出去,那方向刚刚好是古羲所站位置。
我情急之下用力拽回,刀光凛凛又直飞我面门,眼看就要擦着脸颊而过劲风已至,两根手指干净利落地夹住了刀刃,也免于我破相了。
古羲不由调侃道:“刀给你是让你修指甲的,而不是用来自杀的。”
说完他执起我的手低喃了句:“不想手指削掉就别动。”随后只觉指尖沁凉,刀影在眼前晃过,快速从右手换到了左手,等刀隐没在他掌间时我的十指指甲都光秃秃的,再没有尖刺翘在外边。不得不说,他使刀的速度当真是快得惊人,比之当初我用柳叶刀都还要灵活。
只听他低吟出声:“我教你一遍怎么使用。”
柳叶刀再度飞出他的手,但这次是朝着石墙而去,只听到金属与墙面刮过的坚声以及石粉落地的沙沙声,却看不到刀在哪。只能从闪烁的寒光来判断它的位置,而古羲那缠绕着细丝的手基本上手腕不动全是五指在操作。
我从没见过这样灵活的手指,甚至曾一度因自己手握画笔而对手指敏感度极端有自信的我都不可能在眨眼之间手指可以曲弯到那般地步。
顿然想起他其实也会画画,而且那悬浮画法真正的源起者是他。
突的一声轻喝传来:“发什么呆,看好我的手法!”我立即心神一凛,强记他的指法轮换顺序并且配合那细丝以外刀的走向,转眼之间那一整面墙上的石粉都被刮落下来。
古羲侧眸看来:“看清楚了吗?”我诚实地摇头,光是用看的恐怕没法领略那种境界,也感应不过来应该有的力度,尤其是此刻我的目光不可控制地瞥向了那整面墙。
之前以为这墙上雕刻的是幅巨幅的山水画,而此刻我却发现是错的。准确地说,这是一幅地图,不过属于其中一部分。山、水都是地标,有一条主脉雕刻得特别粗,而这面墙上有两个一目了然的朱红色圆点,在圆点四周的景物会画得比较详细。
单单只看这一幅壁画,而地图上除了一条主干脉道外没有多余的支线,也没有文字标注,是故完全没法辨识得出到底指的是何地。
古羲也不再教我如何使用柳叶刀,敛转眸向另外三面墙环视之后,眸光一厉就手臂大幅度挥扬带动柳叶刀去刮石粉。比之刚才细腻的技巧,此刻的他就像手持狼毫肆意书法。
只是他留下的不是墨,而是火光与寒光交相辉映的叮叮声。
我没有多余的心力来注意他那恢宏的气势,视线横扫在逐渐呈露越多的壁画上,当某一个朱砂红心再露于目下时我的目光不再转移。身周激起的声音也渐渐抽离在外,所有的聚焦全都凝在那鲜红圆心处,或者说,我在看那圆心旁边的一棵树。
那是一棵很宏伟很高大的树,即便是在壁画上也能感受到它磅礴的气势。在树的顶端有一只展着双翅用金粉刻画的凤凰鸟,而树枝下垂似杨柳,树冠以下树枝以上却被画上一口一口幽黑色的棺材。这种老树千年难遇,这样的景象百年难见,而我有幸曾见过一棵与它一模一样的,从树顶的金色凤凰鸟到垂吊在底下的数百口棺材。
在云南。
这棵树连带着那段沉痛的生死经历,已经印刻进了我的脑海中。那只用金粉刻下的凤凰鸟也不是真的什么鸟,而是一根长在最顶端枝头的神木,扶桑神木!
我不知不觉地走到墙边,那棵树几乎占了上半面墙,而这一整面石壁的壁画也就只有这个朱砂红色圆点。仰起头,依稀间我就好像回到了那一瞬间,站在悬吊的棺材上仰看那天空金光闪闪的扶桑神木。
视线终于从那抽离一点一点回落,但再度沉凝于某一点。在红色圆心的左下角处画了一块四四方方的石头,它通身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