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时古羲脸上的笑容变了,虽然嘴角还浅浅勾着,但是笑容里面已经参杂了别样意味:“倒不是说封不掉,不过结果可能就不是这样了。”
我看他这表情......好似在等我去追问那结果是什么,可隐约有种不好的感觉那答案必定不尽人意。所以我还是移转了话题:“假设幻影还存于梦中,为什么会独对图案在行?按理我能分裂出这么多人格幻影来帮助我,应该各方面都擅长才是。”
也不知我这话哪里好笑,他却失笑起来。也不知怎的,如今我对着他时心绪很敏感,一有风吹草动脾气就很容易不受控制。仔细看了看没见那笑意中夹藏讽刺意味,这才咬了咬牙问:“你笑什么?”
他笑意不减,口中却问:“你有见过裁缝去教书、木匠当瓦匠、会计研究物理天文学的吗?”虽然他问的没头没脑的,但我还是立即明白了:“你意思是我梦中的幻影只会画画?”古羲那说法是话糙理不糙,因为工种不同,所以不可能要求画画的去研究数理等。
“还想不明白吗?幻影只是你自身的衍生物,主体还是你。而你会数理学吗?会其它行业吗?你擅长的是画,自然你幻化出来的幻影也只会画了”他顿停了下后又道:“不过我刚才也说了,虽然有局限性但也有扩展性,而且你已经开始学会渐渐利用起自己的这项天赋了。你别看我,必须承认这是你独有的天赋。”
以前会为了自己有特殊眼力而感到庆幸,但如今听到“天赋”两字都觉得刺耳了,原因就是眼前这人。在这之前他等于是把我那些能力给贬得一文不值,颠覆了我对自己拥有天赋的观念,回过头来他却又如此说怎能让我不再度心火上涌了瞪他。
不过,他却跟没事人一样浅笑着说:“世界上有很多东西看似是方的,但只要思维一转换就能变成圆的。就好比刚才那一堆散乱的纸,你在扫略的过程中其实脑层思维也在快速过滤筛选,这个过程里有相对的运算数据在内,并不像你以为的单单只是看到第208号这么简单。当然,在你的本职上面会比任何其它学术都要来得更擅长,你要学会的是如何让那些东西转变成你擅长的并加以运用。另外,还有一点我得纠正你:你不是人格分裂,你就你这一个人格而已,其余的那些只是潜能幻化出来的,它们只在你需要利用大脑运作图案与数据时出现,大多数时候还是回归主体内。所以你说,这算不算是你的天赋呢?”
我撇撇嘴,没的话反驳了。心火逐渐散去时想:与他再见后不是被牵着鼻子在走就是像刚才一样剑拔弩张,虽然最后结果多半还是我弱势下来,但难有这种心平气和的时候。
悄看了眼他,我轻声问:“如果小时候我不学画画,是否就是不同的命运?”不会画画,那我也不会对图案敏感,也就不会看出他寄给我信中的碎片,可能他不过是我另一个笔友,几封信后厌倦了,也就不联系了。
这是三年里我常常在想的一个问题,现在把它问了出来。引得古羲侧目看过来,我没去对他的视线,但能感觉到那幽暗的目光一直徘徊在我脸上,突听他一声轻笑:“你当命运这么容易改吗?有些东西生来就是注定的,很可能你上辈子也是个画画的,在过奈何桥时没有喝孟婆汤,于是留了记忆到这辈子,你说怎么逃得开我?”
我有些意外地转过了头,没想到这样的宿命论会从他嘴里说出来,一如他给我写的第七封信里的那些词句。而他此时神色变得又讳莫如深起来,眼神中参杂着明浅不一的东西。
心中微动,我再度问:“三年前为什么你要把我的眼力封掉?”若当真绝情绝义,那第二轮游戏的惩罚就是如他灌输给我的讯息般失去双眼,可是他单单只是让我失去了曾引以为傲的特殊眼力。
他的答案令我感到意外:“年月长久,你已经太过依赖你的眼睛,从而削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