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个女人。
在看到她的第一眼,我就在脑中搜刮各种词汇来形容她,但似乎都不恰当。最终只定论为一个字:美。
黑发笔直垂肩,肤色净白,素净的妆容只点了朱唇,却将她清透的气质都突显了出来。尤其是她身上一袭白色露肩长裙,配上小巧的珍珠链子,无一处不是好。
但最主要的是她有一双盈动的眼,如此安静地看过来,只觉温温润润,恬然怡宁。她的身后站了两个中年男人,不像是保镖,态度却很恭敬。
似乎不光是我被她吸引,连识人众多的秦辅都眼中写着惊艳,忍不住开口而问:“这位是......”徐老立即上前引荐:“这位是岑家大小姐,正是要与古贤侄约见一面的主家。”
古羲松开我的手走了过去,款款大方的在她身旁坐下,难得见他面上浮出可称之为温和的笑容。徐老随坐在旁,我最后与秦辅一同坐在了最外边的位置。
第一卷:无根简书 第60.岑大小姐(2)
席间几度觥筹交错,幽古的灯光里也没人多留意我,就暗看着对面那一双人走神。
古羲这一杯下去是第十杯了,杯子很特别,玉制的古时爵形状。酒液倒入内,晶莹剔透,显得特别清润,但再美观也是茅台酒,不胜酒力的我单单只浅抿了几口,就觉肚腹如火中烧。
有人喝酒上脸,几杯下肚就变得通红了。而我看古羲是越喝脸色越白,在徐老再次端起酒杯去向他敬酒时,就连秦辅也忍不住起身去拦:“徐老爷子,今儿喝得也差不多了,要不你看......”话留半句由对方领会,是一种交际技巧。
可徐老未开口,岑小姐清流细水般的嗓音在轻问:“你还能喝吗?”她那波光潋滟的眸正凝着古羲,显然这话也是问他的。
只见古羲勾唇而笑:“如若是你敬的酒,当然还能喝了。”
岑小姐莞尔了摇头说:“我不会喝酒的。”确实从坐下到现在,未见她喝一滴酒,席间都是由原本站她身后那两人在轮番敬古羲和徐老,经介绍原来是岑家叔辈人物,但似乎今晚的话语权却在岑大小姐手上。
古羲突的低头俯首靠近她说了句什么,惹得她脸上一红,目光闪烁着流离,刚好与我对视。她愣了愣,立刻冲我嫣然而笑,在我打算微笑回礼时,古羲清冷的目光也随之看来。
手莫名一抖,碰倒了酒杯,酒液洒在了身上。
终于获释退出了包厢,关上门的一刻我暗舒口气,服务员带着我弯弯绕绕到洗手间,可等我出来时却没了方向,也忘记了包厢的名字。
倒没觉得懊恼,反而有些恶劣的庆幸,因为那个包间的气氛真是不适合我。既无法加入到他们的敬酒行列里,又无法插进他们的话题,全程如隐形人般坐在桌边。再诱人的菜,再精致的酒杯以及再美妙的酒,也提不起我半丝兴趣。
既然如此,不妨好好参观下这个极具特色的地方吧。
小桥、流水、人家,似乎是主色调,而在流动的水中停了一艘仿古画舫,它才是最具吸引力的。长约七八米,宽约三米,飞檐翘角、玲珑精致的四角亭子,美人靠、盘龙柱子、水墨画布……龙柱上的浮雕盘龙和祥云一层扣着一层,层层错落有致,每一个鳞片都细细可数。
因着好奇,正想绕到船头上去这画舫,走出几步却发现熟悉的身影。刚刚还在包厢铭酒的古羲,此时竟立在那船头,格外的英姿俊朗、器宇轩昂。
眸光一闪间见画舫内走出一道靓影,不是岑大小姐又是谁?
我站的位置是个死角,除非古羲回转身来才能看见我,明知不该驻留于此冒窥听之嫌,但脚下如灌了铁一般没有动。
岑小姐轻细的声音飘来:“刚刚你说要私下教我别的方法鉴别商周青铜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