欣赏。但在我看来,画只是画者用来勾画所见事物的工具,画中物是画者从自身角度出发所看到的,它是单一的,不是你的,也不是我的。相信绝大多数画家在当时的心情是能够有人懂其意义,而不是用来被后人瞻仰与观赏。
但物质横流的世界,随着年代的久远以及被肆意宣扬的名,一幅幅佳画被定为无价,从此永远躺在博物馆里。可是成千上万的走过它身旁的人中,又有几个是能真正领会画者当时的心情,又有几个是真正懂它存在的价值呢?与其如此,倒还不如留给真正懂的人收藏呢。
抱着画架工具回到厅内,心神还没从那间房回来,以致于古羲跟我说了句什么也没听清。等意识到气氛不对时回过神,见他停下了手里的动作,正幽静地看着我。
倏而他的眸光闪了闪,眼神里露出阑珊的嘲讽:“被那些画给闪了神了?多没出息!要是喜欢,等帮我修复好了这东西后里面随便挑一件吧。”
心跳不可控制的加速,这可是个超大诱惑。但我随即就摇头拒绝:“不用了。”
“怎么?是怕那画咬你呢还是怕我出尔反尔舍不得给?”古羲眼带兴味地问。
我摇了摇头,“我养不起那画。”得来他毫不客气地嗤笑。但我说得是实话,纸张或许不像铜器那样容易腐蚀,但对空气的湿度有一定的讲究。
六月的南方天气多潮湿,我怕拿了那名画不出一个月就会有霉斑,那当真是明珠落尘,毁于我手了。而那间被古羲称之为杂物房的房间,我有仔细观察过,是经过特殊处理的,墙上的油漆与地板都是防潮的,并且应该会不定期的对空间作除湿。而那些藏品也一定是有专人在管理与保护。
所以人不要看其价值珍贵就想占为己有,殊不知当这件东西成为你的后,会随着条件的不允许和自己的不珍惜而贬值。
第一卷:无根简书 第56.不是医生
古羲嘲笑过后没有再多追问,低敛了目光又凝注在方器上。我立即架起画板,又打开画具,这是一套全新的工具,有疑惑但不想去多问。
之后两人各司其职,他将余下的清洗工作都完成了,露出了方盘纹饰上的模糊雏形。我将之能辨识清楚的纹路勾画于纸上,由于线条太散,辨识不出来概貌来。又将一些难辨的线依照纹路走向勾画,发觉此举走不通。
一早我就说过,文物的修复并非靠凭空想象,前人的思维受环境的影响与后人的智慧存在着差异,而且只要是不同的人,脑回路就不可能长成一样。我不能用自己臆想的笔触去规划这个方盘纹路,即使将这些线条当成一幅画来处理也亦然。
中间我喊了stop,向古羲提出要求:“想要修复它首先你得通过你的鉴宝常识来鉴定这个方器的年代,然后我必须得研究这个时期雕刻艺术者的工艺才能有后一步的操作,否则一切都是空想。”
却没料他头也没抬地令:“去房里拿我笔记本出来。”
心中一动,他已经鉴别出来是哪个年代了?走进他房,笔记本电脑就随意地放在床尾被子上。拿起电脑的同时我不由蹙眉,房间里医用消毒水的味很浓,床头边还竖着临时铁架,一个满的点滴袋挂在上面,一些药剂搁在床头柜。即使刀是他自己捅的,也入肉七分,刚刚纱布都被血给浸染了,恐怕像他那样敷衍地换一下药不行的吧。
从我站的位置依稀可看到那几个小药瓶都是头孢之类的消炎药,旁边还有未开封的医用针管与针头。默了片刻,转身而走,心中告诫自己:他的事非我能管。
可当走回到大厅时脚下顿住,隔着空间距离注视着那方身影。刚刚还趾高气扬下令的人,在将黑眸闭上后,顿少了那乖张的气势。留意到他微蹙的眉宇间有一丝倦容,倒像慵懒而昏昏欲睡的狮子。我没动,就站在原地注目着,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