冰冷了声音:“古先生,请自重!”
咫尺的呼吸沉顿一秒后他问:“你叫我什么?”
这是再见之后他对我说的第一句话,嗓音与语调与午夜梦回时的一般模样,我在霎那怔忡了。手指轻柔地划过我脸颊,落在下巴处将我的脸抬起与黑暗中的幽眸相对,听到他再次逼问:“你叫我什么?”
忽然间心中的某根弦断了,我再做不到冷静自持,忍无可忍地低吼:“古羲,你给我滚出去!”我的愤怒反而让他愉悦,他轻笑着将唇抵至耳边,邪恶的声音撞击我的耳膜:“小愿,三年零一百二十八天,我每一天都在想你。”
见鬼了想我!以前我会相信他的每一句话,三年前的那天之后我告诉自己:谁都不要信。
包括苏浅!
若说第一次在大巴车上相遇,给我留下“得失,去留,终有彼岸”的纸巾留言是偶然,那么在y市再遇我绝不会当成巧合。哪里会有这么巧的事,萍城的咖啡吧叫“时光”,苏浅开的饭店叫“时光倾城”,不同的经营模式却同样给我留一个角落作画。
也曾想过是何知许的授意,但在我有意借罗少洋之事逼背后之人出现却看到来的是秦辅时,我赫然明白是谁的授意又有什么区别,不都听命于眼前这人吗?所以,在以摧枯拉朽之势毁掉我所有信念之后,又连一丝掩饰都没有的向我宣告:我逃不开他灵魂的禁锢。
后来我彻底领悟,假若当年何知许能让我自我催眠遗忘某些讯息,那么三年前也可以!何知许的“坦白”根本就是他授意的,他也根本没有要我真被催眠将他遗忘的心思。
甚至于后来几斤毁灭的占有、杀意以及地下围城之行,都是为了加固我对他强烈的情感,这其中不止是爱,还有恨以及恐惧。那个寻人游戏,从第一轮到第三轮,一点点将我的心智摧毁,然后将他刻进灵魂深处,最后再以消失给我致命一击,从此无论我走得有多远,时间拉得有多长,我都再也走不出他的魔咒了。
所以,我恨之入骨地将他称为魔鬼。
一个发狠,我低头死死咬在他的肩膀上,泪却夺眶而出,怎能不恨?既然不爱那便休,为什么还要将我困死在这炼狱中?
当嘴里泛起腥甜时我仍然没有松口,执着了三年的恨意要如何释放?
但在耳边清流嗓音划过时,我的牙一点一点松开,身体一软朝着地上滑去。他就在跟前却并没有来拉我,任由我坐在了地上。
刚才他说:常愿,自你饮下我血那天起,就是至死方休,你觉得你逃得开吗?
我忘了何时饮过他的血了,但肯定绝不是此刻,所以他自接近我起就没打算放过我,即使死也脱离不了这血的桎梏了。
沉坐在地脑中一片空白,浑浑噩噩的不至于生无可恋,只觉得那些纠缠已久的执念都散的无影。真的,再计较又如何?他早到我还没爱上时就已经把绳将我捆住了,所以我这三年的痛苦、恨念,统统都是徒劳。早就判定过他没有心,从他身上奢望感情那是天方夜谭,还不如实际点想想他再次出现,是我身上又有什么价值值得他利用。
所以我钝钝地问:“你来找我做什么?”
头顶覆上了他的掌,我觉得自己就像是他脚边睥睨的奴,生死由他定夺。
只听他说:“不是应该我来问这问题吗?”我讽凉而孤苦地笑:“古羲,你说来就来,要走即走,何曾在意过我?你又怎会因为我一点小把戏就出现?不过是这座城市有些东西引了你的亲睐,而我可能帮到你罢了。”否则,他绝对可以即使踏足y市也让我感受不到他的一丝气息,这也是我明知徒劳奈何却仍硬着头皮去做的原因。
这夜古羲没有走,在我心湖再度归于死寂后他施施然把公寓当成自己家一样的,堂而皇之占据了我的主卧,而我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