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能看到饭店正门处。
我坐进单人沙发里向后轻靠并阖闭上眼,好长一会伸手轻捂在心口,感受着那搏动一下一下越跳越剧烈。很长时间我以为自己再不会这般心绪不宁了,即便是罗家父子侮我诈骗时也能沉稳面对,有时候会觉得这心性改变得都不像我了,如一潭死水无波无澜。
我轻吸了一口气,突然就像失去了水的鱼变得贪婪,开始用力地呼吸。
只觉空气中的氧份充斥大脑,犹如注入了活力般从浑浊变成清晰,而眼角,有泪滑落。
我闻到了一丝淡到几乎无所辩的......烟味。
###
苏浅对罗家一事始终耿耿于怀,她与罗少洋曾经有过一段感情,后来因为某件事爱变成了恨。她很抱歉将我拉下水,想要补偿我,于是就有了这趟华美之行。
华美是y市最奢华的五星级酒店,今晚这里有一个商会召开。那天苏浅的学长受了连累,他的身份被罗少洋识破后狠揍了一顿,不过他也因祸得福为公司接下了梦寐以求的工程标,所以收到了今晚商会的邀请卡,我作为他的“女伴”同行。
商会办在华美的一间宴会厅,落地的玻璃窗倒影的尽是厅内灯光璀璨以及一个个或西装笔挺,或礼服挽地的男男女女。学长不会放过如此宝贵的商机,一进门就与我说了声走开了。
长袖善舞向来不是我擅长的,而我也无需如此做,象征性地端了一杯鸡尾酒坐进角落里。场上的言笑晏晏都与我无关,只安静地等待着。
我选的这位置很不错,刚好能看到大门,所以门前停停走走的车都能看见。今晚唐装男人换下了那身改成看似衣着简朴的灰色夹克,显得老成稳重又和蔼可亲。他一走入宴会厅,立即众人的目光都投向他,而他身旁相伴的都是常在新闻中看到的市领导。
罗家父子当真是有眼不识泰山,不知y市的天已经变了,那场敲砸只不过是惊醒某些人再厚的背景也不过是昨日黄昏,新的权利时代已经到来,就从......秦辅入驻这个权力场开始。这场变革无声无息,手段干净而又残酷,与当年何其相像?
秦辅是随后到的,我直直盯着他下来的那辆奔驰车,门童将车门关上,车子缓缓驶离,渴盼的眸色浑暗下来。秦辅的到来并没如唐装男人那般得到众人瞩目,但在唐装男人向他走去侃侃而谈时,我发现所有人看这个年轻男人的眸光都不同了。
失笑着摇头,秦辅这样的人又怎容被忽略呢,他在任何场合都注定光芒万丈。
离得微远也听不见他们的语声,我又扭转过头看向大门。时间一分一秒过去,那扇门开开合合有形形色色的人进出,但最终紧闭了不再被推开。
宴会厅的台中央已经有主持人开始主持这场商会,期间还会有一个工程开幕仪式,将会有领导上台亲自启动。我忽然心中涌出一阵烦躁,问自己置身在此有何意义?
起身走向通往花园的落地玻璃门,拉开了走出,关上后室内的喧嚣与室外的静寂成鲜明对比。走进花园轻风抚过时有丝凉意,吹散了刚才的烦躁,不禁自嘲:三年了,还没看透吗?
走在静黑的小道,心绪渐渐平复下来。今晚为了配合学长和这个商会,我换上了一条米色长裙,头顶的月光将影子拉得妖冶而修长。当身影从一道变成两道时,我脚下微顿但很快又继续朝园中深处走,到得僻静处时身后之人忍不住出了声:“愿愿,真的是你?”
我回转眸看那站在阴影里的人,突然仿佛时光倒退,某些人与景重叠。
也是这般静黑的夜,花园中有人尾随在身后,甚至是那同一个人。刚才在宴会厅里看到时我几乎没认出来,只是觉得眉眼似曾相识,后来在脑中过滤了好一会才想出对方的名字,连自己都感到吃惊,无论是否有过背叛我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