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一下,我睁大了眼问:“你不认识我?”
“我该认识你吗?不会是来胡乱攀亲带故的吧,岑小姐还是速速将这女人赶出去,免得误了我们的合作。”男人似笑非笑地说着话。
岑玺抿唇微笑口中道:“她与我有些渊源,赵先生还请担待。”又再转头对我说:“如果你真的找颜老板有急事,我可以把她电话留给你。”只见她从一旁的包中找出一张名片,让大婶递给了我,上面只印了颜如意三字,以及一个电话号码。
我拽紧名片垂眸,似乎没了再留下的理由。岑玺为何成了这家如意斋的老板其实我一点都不关心,甚至来找颜如意也非我的真实目的,在转身走到门边时我顿停回首问:“古老爷子身体可还好?”
岑玺没作声,反而是那“二叔”看了看岑玺疑惑而问:“古老爷子是谁?”
我走出了屋门,也走出了院门。门在身后被关上,本来抵达帝都时就已下午四点多了,打着车到这里时已经黄昏,刚进去闹了一番再出来天色都暗了。孤单影只走在无人的巷子里,脑袋嗡嗡的既混乱又无比清晰,我没有离开这条小巷,就等在暗处,这一等一直等到深夜才见赵家“二叔”出来。他似乎喝得有些微醺,一边走着一边在打电话,我将外套的拉链拉到最上并且将帽子戴上。
在“二叔”走出巷子时悄然跟上,这是古城街,从巷内到巷口这段是没有监控设备的。听着他电话语声是在叫司机把车开过来,我没得选择一个箭步上前扣住他的后颈就往墙上抡,把人的头死死摁在石墙上后就粗声喝:“姓古的,欠老子的钱可以还了吗?”
“二叔”惊呼:“什么姓古的,你爷爷姓赵!”
“哟,为了逃债连姓都改了啊。别以为老子认不得你,老子上回亲眼看你跟你侄子一块上那婆娘饭馆的。”
“二叔”怒骂:“什么乱七八糟的,糊弄到你赵爷我头上来了,信不信立刻叫人来把你打残了。”我假装认错人疑惑地问:“你真不是姓古的?”
就在这时,巷口有人在怒喝:“喂,你想干什么?”我把“赵二叔”推搡着倒地,扭头就跑,听得后面跳脚声越来越远。等到转过另一头的巷子口后,我的嘴角咧出苦笑,居然跑这帝都来当了回街头痞子。
不是真要对他怎样,我需要确定一件事。
从出了如意斋的门后“二叔”的表情乃至每一个眼神都在不断地被分析与解剖,当我站到巷口时得到的结论是:他有90%没有撒谎。
如果不幸中了那余下的10%,也是他的演技实在太好。但是有一个人教会我凡事都有动机,我衡量这其中是假的动机比率能占多少。
关于那男人不姓古而姓赵,除了听到时一愣外立即就想到了在地下围城里古羲所告诉我的一切,所以倒没有太过震惊。当初老爷子带人闯进羲园又喊了我单独说话,回头我向古羲提及他爷孙与祖孙话题时,他那笑带了深意没有承认其爷孙关系,也确实如此,古家不过是他的遮护伞,更甚者早已成为了他的工具。
让我震惊的是,“二叔”似乎真的不认识我。
两月前岑玺把如意斋买下,赵家人忘记见过我,不久之前秦辅还说岑玺已经掌握岑家,这三条讯息看似毫无关联,可将之揉合到一起却让我不得不深思。
无疑岑玺必然已经是古羲的人,颜如意也是他的人,那接手下如意斋肯定是受他指令。但赵家“二叔”明明与我有过两面之缘却认不出我来这事就蹊跷了,我能想到的一种可能是......与我当年一般,他被抹去了部分记忆。
从动机上而言,似乎没必要将关于我的事从“二叔”记忆里剔除,除非是,抹去的不光是我的记忆,还有古羲的。
事实证明,果然如此。
我能臆测任何人行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