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很年轻,戴着一副黑框眼镜,不过额上很浅的抬头纹暗示了这人没有如外表那般来得小,初步估计他应该有三十五岁以上。他的头发是三七分,每次见都打理的很整齐,经常穿一件深蓝色的衬衫,整个轮廓很立体,眼镜背后的眼神却很柔和,令人与之对视很舒服,不会产生任何心理排斥。
我没有再见过那天与abble说话的人,但大概知道自己是在一间私人疗养院,房间是独立的。除去abble每天会来与我说话外,还会有一个年轻的护工照料我,她叫文文。
人与人之间总是相处久了变成朋友,与abble就是如此。他对我说不要把他当成一位心理医师,就当是一个最普通的朋友。不过我在能开口说话的时候,第一句问他的是:我得了什么病?他当时摘下了眼镜,露出那双一直藏在眼镜背后的眼对我道:你没有病,只是需要我帮你疏通一下思绪。
从初次醒来起已经有将近一个多月的时间,我能够在文文的搀扶下下地走动了。这天外面的太阳好,文文提议去花园里坐坐,我没反对。
但坐下没多久,abble就一脸和煦地走了过来,他在我身旁坐下后就让文文先去忙其它事。转而他对我道:“小常,你是应该闻闻这阳光了。”
“闻?”中间有过一度讨论他该怎么称呼我,最先他想唤我“小愿”,但我直觉对它抵触,于是他就改成喊“小常”,起初听了别扭,后来也就习惯了。
abble笑了笑说:“对,就是闻。你不觉得阳光也是有味道的吗?就像你把被子放在太阳底下晒上一天,你去闻那被子一定与平常不一样。”
这好像是生活里的常识,确实如此。
我不由也安静地笑了,身侧目光随在脸上听到他问:“最近还会有噩梦出现吗?”我摇了摇头回:“睡得都比较踏实,就是不知道为什么每次醒来明明感觉意识清醒了,但好像有被什么给压着,总要再多睡半小时才能睁得开眼。”
“哦?这情况持续多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