祝可惊疑不定地问:“你们?你们不是都被扣在村子里了吗?还有你怎么能进得来这里?”小悠冷笑了声道:“你当我们来云南真就一点准备也没有吗?实话告诉你,你们留在崖下一群族人如今已经都被我们控制了。既然明知生门死洞都有进无出,又怎会将所有赌注都压在上面呢,我自然是乘着你们不备退出了洞口。等到听见阿玺这边迷阵一破,自然我们就一路追过来了。说起来还得感谢秦先生呢,若不是他点了那场火把那片红树林给烧了,我们要想进来也没这般容易。”
螳螂捕蝉黄雀在后,我的脑中划过这句话。
扶桑神木是我从树梢取下来的,但在半空坠落于地引起她们三人的争夺,而看似祝可引蛊围攻已经掌握了局势,也对扶桑势在必得。却突然又冒出来小悠,而且从她话中得知来的不是一个人,还有留在村子里以为受伤不醒的阿德而另外一个,甚至有更多的人将山崖下的局势都掌控住了。
还有小悠这时讲话的语气与之前完全不同,不仅自负,还有全然把握的自信。甚至光听语声就觉她的气势超越了岑玺,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第一卷:无根简书 第251.乌族
小悠与岑玺,两个人走在一起总觉得岑玺的光环覆盖过小悠,包括她们的谈吐以及对事的冷静自持。可现在却像是反过来了,也不是,岑玺依然还是那个岑玺,但看起来肤浅的小悠却变了。我甚至开始怀疑他们这支团队到底谁是领队,是岑玺,还是小悠?
因为假如是岑玺,那么进来犯险引路的该是小悠而不是她。
这一个个藏得也太深了,从岑玺到小悠,到她们的手下阿德,原来这一切都是计划好的。难怪古羲刚才和我说让我看场好戏,意思是他已经看穿了这一切。
笛声再起细碎声再传来,祝可又驱动蛊虫了。
但却听小悠傲慢地道:“你以为我来会没有准备?哼,不过是区区蛊虫而已,邪门歪道!”
不,刚才我判断错了,小悠与岑玺的气势不同,她更张扬。
但不知她用了什么办法,只听到脚步走动与沙沙声传出,紧接着祝可惊骇而问:“你用了什么东西?为什么它们会在顷刻间都死去?”
小悠缓缓道:“虫子终究是虫子,自然是有克制的办法。信不信我能让这些蛊都爬进你身体,让你尝尝当蛊人的滋味?”
我听得大惊,小悠的口吻完全没把祝可与那些蛊虫放在眼里,她究竟有何自持?看不到外面到底什么情形,但从乱了调子的笛声分辨祝可是慌了,并且很快就听到了她的惊呼声。
秦舟慵懒开口了:“得饶人处且饶人,又何必如此苦苦相逼呢。”
但小悠似失笑了下,“秦先生还是不要多管闲事的好。”秦舟不冷不淡地反问:“是吗?”小悠又道:“秦先生是秦少的兄长,这个面子我们岑家还是会给的。只不过秦先生,明哲保身的道理相信你一定懂。”
这是在警告秦舟,按理以秦舟的脾气恐怕是不会买账,但他却没有再开口。而祝可的笛声已断,甚至是传出痛苦的呻吟,我在棺内听得很揪心。
不管前后种种,对她的心情始终都是纠结的。之前在裂口处眼看她有危险也是本能地要去救她,这时可能真如小悠那妄言一般被那些蛊虫反噬,这滋味恐怕非常人能忍受。
但突听外面有异声传来,祝可也喊出了口:“道非长老救我!”
我双拳握紧,心绪翻涌。之前再多自我安慰觉着要相信他的能力,也比不过这刻听到他真的出现来得更让我激动。尤其是那之前看到深坑边他的蒙面黑巾以及残留的痕迹,我必须承认那一刻心底某处是有痛楚的。
晃神中听到外面的形势似乎有了变化,打斗声激烈不说,小悠也传来惊呼:“放下神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