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等我开口,他突的低眸敛向了我,幽沉如水的眼神看得我心中一颤,却听他问:“你看到了吗?”我一愕,瞬间心在往下沉,刚才庄主也是无缘无故地问我看到了吗,听到自己在反问刚才同样的问题:“看到什么?”
古羲蹙了蹙眉,“刚才你不是在用手比划进入忘我境界吗?”
我一愣,狐疑地问:“你没事?”
“我能有什么事?”
我越加愕然了,环视周旁的几人,“可他们......是怎么了?”古羲眸光划转一圈,问了个让我发愣的问题:“他们这样多久了?”
这不是要问他吗?
古羲见我这发懵的神色就知有异,先陈述了刚才经过。他说原本大家都在四下搜查,也没人留意我的动向,直到我突然如中邪了般两眼定视青铜门,而双手在空中比划。他在地下围城时有见过我这种状态,所以立即知道我可能看出了什么。
原本何知许可能因为担心我的状况而要走上前来,被古羲给喝止住。
之后他尝试从我比划的手势在研究青铜门是否有机关阵眼之类的,竟想得深了连我唤他和走到跟前也没留意,直到我去拉他的手,思路才中断。
这情形我和他都察觉到了不寻常,以他对周遭的敏锐,是不可能思绪沉浸到全然无戒备的。假若这时不是我来拉他而是换成攻击性的人或动物,那他岂不是很危险?
古羲没有急着来追问我刚才看到了什么,对每一个人都观察了一遍,只有在秦舟身前时他伸掌在他眼前晃动了下。发现秦舟连眼睛都没眨一下,眼神满满的苍凉与孤独感。
我在旁边问:“他们到底都是怎么了?”为何感觉他们都像庄主一般沉入了自己的世界而对外界没有了感知。
古羲缓缓道:“有问题的不是他们,而是这空间。空气中存在某种介质能致人以幻,将他们带入到最不想到达的境界。简单说就是激起人心最深处的心魔。”
心魔?“你的意思是......他们现在正处于幻境当中而无法自拔?”
他点点头,眯眼凝目秦舟道:“别的人我不去多作分析,但是他所处环境我多少有些了解。虽然他跟秦辅是兄弟,可境遇却大不同。秦辅是由秦家在后做后盾,全力进击名利场,而他却只能站在暗处,随时等待被调遣。知道为何他那么腻着如意吗?”
我摇了摇头,这些事他若不说真的想不到看起来表面光鲜的秦舟,背后却是这般境遇不公。只听古羲没有太多情绪地陈述:“因为只有在如意那,他活得才像自己。”
有时候人前人后要做自己真的很难,尤其是在他们那种复杂的环境下吧。
古羲又指向庄主:“他将此处变成了心魔,欲达到某种目的得到某样东西,所遁入的幻境时所想都成为泡影,所以变成绝望。至于岑家丫头,无非就是情爱纠葛了。”
说到此处他顿了顿,目光落向何知许,“他是最有意思的一个。”
我不敢接话,但莫名的看着何知许这样的神情,会觉得心中发堵。
就好像是......全世界都遗弃了他。
“可是,我和你为什么没有这样?”这才是最大的疑惑,假如这空间有那种致人以幻的介质,刚刚古羲虽有异常,但却是在思索破门之法,并没有任何负面情绪产生。而我,也没有......倏的顿住,刚才我看到的纹路散飞在眼前空间,难道不是幻境?
之于我最大的心魔不是关于父亲的事,而是我这双异于常人的眼。
听到古羲在耳旁道:“它没法操纵我,能让我沉入思绪已是极限。至于你,说说你刚才看到了什么?”
我沉静了下心,缓缓道:“青铜门上纹路打散于空间,最终叠合成一个三维立体八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