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章(2 / 3)

比如,眼前这金属物就因锈蚀而失去了本来面目。对它修复的第一步就是清楚表面一切附着物,然后才能修补其残缺部分。这其中还要考虑到一个历史的年代问题,因为每一个时代的人在造物上都有着不同的思想,不能凭主观想象去臆测曾经那时的人的构思。

另外,修复其实是临摹与仿照,不可能真正将原物归位的。这其中必须要进行具体的分析研究,然后某些部分要分开处理。而在进行修复时,首先要确定原制品材料类别,性能以及损坏情况,对这些还要做文字绘图,照相记录,然后才来定制修复方案,并且取材用料,尽量要采用原制作方法和工序。

我不是鉴宝专家,也非历史考究者,更是深知文物修复师这潭水极深,所以懂其理并没有去深悟,更多只是在我专业领域上。

如今古羲却要我这“半桶水”来做金属制品修复,也不知是他胆大还是没心眼,倒不怕我把这东西给修了个牛头不对马面。不过怎么看他也不是个没心眼的人!

第一卷:无根简书 第24.一双动人的眼

正自腹诽中,清凉的语声不缓不慢地响在对面:“青铜是它的主要用料,年份暂且难定,原本在它外层涂了清油作保护,但因人为的保存不善导致它腐蚀严重。”

我头也没抬地问:“你懂鉴宝?”

“略懂。”

略觉讶异,他也有谦虚的时候?过了片刻听到鼠标点击声,不由抬头而看,只见原本站着的人此时坐下正在笔记本电脑前专注地看着什么。

“稍后把昨天的记录给我看。”古羲没头没脑地说了这么一句话,却把我给呆住了:“什么记录?”他从电脑前抬起头,“别跟我说,修复过程里需要作笔录你不懂?”

“可是你沒……”说啊!黑眸湛然沉定,我理亏的闭了嘴。

有种上当了的感觉,昨天的轻松变成今天的苦果。中午时分,工作告一段落,古羲再次叫来外卖享用,我则空着肚子埋头奋笔疾书。

察觉到身后气息流动时,本想忽略了去,可强烈的迫近感不容人忽视,我手上停了下来。

“你是通过什么方式来记录这些步骤与图案的?”头顶传来古羲的询问。

我正迟疑着,又听他道:“比起那什么国外回来的记忆高手,你这脑容量恐怕能翻他一翻。”身体微僵,他在说鹿野?突的一只长臂从后伸过来到我身前的纸上,“这是什么意思?”

用来记录的是一张我画草图的白纸,上面被我亦图亦文字地快画满了,他点的一处是我在勾画目标物原状时在旁作的标记。我往旁稍稍移开了些位置才作解释,他听后语声中带了兴味:“也就是说,这其实是你的一种记忆方式?将每个进程中它的样貌以图标的方式记录在你脑子里?”

暗暗吃惊,他真是个敏锐的人。只单从一个标记就连贯推断出后面我所绘的各个阶段的图案旁不同记号的作用。默了一瞬我答:“对图案比较熟悉且容易记住,所以相应的内容会以这种方式来标注,没有什么与众不同的。”

一声低笑抵进耳膜,没想他突的俯身凑近我,偏侧了头视线凝在我脸上,似笑非笑。他这表情与眼神让我心底发毛,惴惴不安地不知道他要干嘛。

片刻之后,修长的指尖拨转我的下巴让我与他对视,目光交汇的一瞬他说:“常愿,你有一双很动人的眼睛。”

突如其来的赞赏让我怔愣,而那双近在咫尺的黑眸里倒映着自己......心里好像有飞鸟的翅膀轻轻扇动掠过,说不出来的滋味。还好我并没被一句称赞冲昏了头,冷静下来就可看出古羲的眼神里并无暧昧,更多的是探究,我向后避让躲开了他手指,并道:“过奖了。”

古羲笑了,眉眼弯起了问:“知道动人在哪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