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漾想,他才刚和陆京迟在一起,热恋期都没热几天,就先谈了半个月昼夜颠倒的异国恋,所有的蠢蠢欲动都被将近十二个小时的时差浇得透心凉。
他早就开始闹别扭了,从陆京迟走的那一刻开始。
因为他就是想时时刻刻和陆京迟待在一起,他就是喜欢,就是不想谈异国恋,所以他就要闹别扭,他就是这样的人。
没错,他就是这样不讲道理的人。
祁漾回咬了陆京迟一口,鼻尖沁出的薄汗蹭在一起,他拽住陆京迟的领口,半仰起头贴得更近,呢喃着说:“陆京迟,我特别喜欢你。”
只不过他太变扭了,总要感受到比所有人都坚定的爱意时才能卸下心防。
而在这之前他问过陆京迟一个挺矫情的问题,他问陆京迟为什么喜欢他,真挺矫情的,他敢问出来都没敢继续听下去,打着哈哈随便掩饰过去了。
陆京迟却像知道他怎么想的一样,一如往常,只是在某一刻突然偏过头来看着他,说,爱是不需要理由的。
祁漾当时不完全懂,后来当他同样感受到那种汹涌的无名的喜爱时才突然明白。
是,所有理论都需要计算和证明来支持它的合理性,但爱是不需要的。
因为爱从来不是计算严谨思维缜密的逻辑问题,不是因为你可爱所以爱你,不是因为你漂亮所以爱你,不是因为你聪明所以爱你。
爱是反逻辑的,是因为爱你所以才觉得你可爱漂亮聪明。
在宁山山顶那一晚上,陆京迟说他喜欢长得帅的,说他喜欢身材好的,祁漾那个时候真以为自己那么肤浅,可分开的这段时间他发现,一点都不对,只能是陆京迟,谁都不行,就算再出现一个和陆京迟一模一样的人都不行。
他只喜欢陆京迟,而这种想法他甚至不知道是从什么时候出现的,就那么一点一点占据了他全部的思维。
在酒吧时贺逾的意思他很清楚,贺逾的眸光始终落在他的身上,哪怕他后来已经被陆京迟带走了。
他晕晕乎乎的趴在陆京迟的肩膀上,对上了贺逾从酒吧内投来的视线。
他不知道自己当时具体在想什么,他就是想那么做,于是歪着头在陆京迟侧脸上亲了一口,亲得饱含炫耀,好似在说,我男朋友,够明显了吧?
是啊,陆京迟是他男朋友。
他活了二十二年都没有过男朋友,陆京迟是第一个。
这个词仿佛有什么魔力,祁漾只要把他男朋友和陆京迟联系在一起,身体就总会窜起一股温吞的燥热,连心跳都失了神似的。
陆京迟吻得他很深,祁漾的手在纠缠中轻轻落在了他的胸口处,然后用话点了把火:“陆京迟……你心跳好快……”
他见惯了陆京迟冷淡的模样,好像这个世界上没有任何事能激起眼前人的波澜,除了他。
陆京迟的心跳早就乱了频率,从祁漾仰躺的角度还能瞥到他的耳朵,浮着一层浅淡的潮红,甚至连凸起的喉结都染上了颜色。
祁漾有点不满足于这样,他抬手轻轻摸了下陆京迟的耳垂,咕哝着说:“你怎么不说话?”
陆京迟眼皮掀起,眸底情绪汹涌。
“要我说什么?”他的嗓音哑得不成样子。
祁漾眼眸半睁,手指又动了动,挠了下他的耳朵:“说什么都好……”
下一秒他的手就被陆京迟扣住了。
“别乱动。”
祁漾气息没喘匀:“就说这?”
陆京迟喉结极缓慢的动了一下,祁漾被扣着手,只能拿脚踢他:“再说。”
陆京迟没说话。
祁漾就喜欢这种无理取闹的感觉,没有人能在陆京迟面前无理取闹,也没有人敢在陆京迟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