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天什么?”
祁漾被问的抬眼,和陆京迟晦暗的眸光对上,大脑一时之间有些空白。
“明天再说,是吗?”
祁漾从空白之中回神,顺着他的话“嗯”了声:“明天再说吧,不早了。”
陆京迟朝他走了一步,“明天再说,让彼此情绪冷静下来,你再躲我几天,然后又一次当做什么都没有发生过,就像那天在办公室里一样。”
“是这个意思吗?祁漾。”
祁漾眼皮猛地跳了一下,第二个“嗯”无论如何都应不出来了,他指尖有些神经质的发颤,他不知道怎么了,但隐隐又好像明白了要发生什么。
玄关方寸之间的氛围胶凝了一般,密密匝匝的挤满了难言的情愫,太多了,已经充盈到再也不是用一两句似是而非的话就可以掩盖过去。
他哑口无言,想躲,想逃。
陆京迟却不肯松手,用言语步步紧逼。
“祁漾。”陆京迟问:“你现在在想什么?”
他不说话,心口那把火越烧越旺,烫得他思绪翻江倒海。
在想什么。
他在想什么?
祁漾控制不住的在大脑里回答陆京迟的问题,他在想那天,在办公室那天,让他困扰了很久的那天。
陆京迟问他,我能靠近你吗?
他在想,陆京迟问那句话是什么意思。
他还在想,陆京迟问出那句话的时候又在想什么。
但祁漾说的是:“什么都没想。”
头顶上的那道视线无论如何都避不开,祁漾又重复了一遍:“我什么都没想,我困了。”
“在办公室那天我很清醒。”
祁漾偏开了头:“我又没问你这个。”
“我说的每一句话都是认真的。”
祁漾深吸了口气:“陆京迟,这是你的愚人节玩笑吗?”
“不是。”陆京迟:“是生日愿望。”
祁漾好似平白踩空了楼梯,心脏骤然紧缩。
“为什么。”过了很久祁漾才说了三个字,声音小到几乎听不见。
他知道他和陆京迟之间根本不应该问这三个字,它摇摇欲坠的充当着一块祁漾不想扯开的遮羞布,不说出来就永远不用考虑这个问题,但只要开口,不管是他问还是陆京迟问,那些明晃晃的答案就会立即横亘在眼前,躲不掉避不开。
一个心知肚明的结果,陆京迟却又问:“你觉得呢?”
好像要逼着他亲手扯掉那块布才肯罢休。
祁漾不肯扯:“因为你现在喝醉了。”
陆京迟:“那点酒,不至于。”
玄关处又安静了。
他们之间好似一场没由头的博弈,等反应过来时就已经身处其中,不知何时开始的,也不知道要何时结束。
祁漾挣了一下胳膊,想后退,陆京迟的手动了动,向下环住他的手腕,而后一点一点移动,手指将他的掌心撑开,在祁漾的躲闪中和他十指相扣。
祁漾眼眸微睁,声音是压着的慌乱:“你干嘛? ”
陆京迟嗓音很低:“你猜猜。”
手心里源源不断传来燥热的温度,其实哪里还需要猜,在办公室那天陆京迟就近乎是和他打了明牌。
话已经说到那个地步了,祁漾再不懂就是傻子,他知道陆京迟在试探他。
那天是,现在也是。
祁漾气息很重:“我猜到了又怎么样?你确实很让我困扰,不是一周不是两周也不是一个月,是一直。”
他说得急促,竹筒倒豆子一般,也许,大概,可能,也是酒精的影响。
祁漾说:“陆京迟,你就是很烦人,再更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