难受!

痒!

头疼!

想哭!

想泻火!

还好他定力深厚,他忍着!

“阿忠。”沈信强作镇定。

“王爷,小人在。”

“去找个女人来。”

“是,王爷。”

“等等。”沈信忽然想起蓝尽欢那张脸,“不用女人了。”

阿忠立刻秒懂,“是。”

秦莺被一路抬回沈承钰专为沈信安置的别院,扭成一团,一身屎味,却还在做着美梦。

梦里,她终于得偿所愿,嫁给表哥,成了凉州肃王妃,与他并肩而立,沙场秋点兵。

后来表哥登基做了皇帝,她就成了大徽朝的皇后。

但是一眨眼的功夫,她就看到表哥后宫三千,再也不爱她了,不但将她打入冷宫,还在坤虚大殿上,当着文武百官的面,抱着那个蓝尽欢,两人不知羞耻地来来去去。

她想象中的坤虚大殿,跟沈信在凉州的王府那个府堂那么大,龙椅是黄澄澄,金灿灿的。

蓝尽欢半躺在龙椅上,一边咬着手指哼唧,还邪恶地看着她笑……

气死人了!

别院里,沈信房中,被阿忠找来的小倌,给绑了手脚,吊在床架子上。

沈信烧红了眼睛,盯着他,觉得长得实在差的太多,于是随便拿了件衣裳,将人的脑袋蒙住系紧。

之后,小倌什么的都看不见,知道今晚的爷不好伺候,但是奈何钱多,只能讨好地夹着嗓子哼唧。

沈信猛地将他细细喉咙勒住,勒人虽然死不了,却呼吸困难,拼命挣扎,又挣脱不得。

他在小倌耳畔,凶恶道:“今晚,你的名字,叫欢欢……”

……

阿嚏!

蓝尽欢已经不知道打了几个喷嚏了。

大热天的,又不冷,肯定是有人骂她呢。

谁?

难道是沈赋睡醒了,找她找不到,又发疯了?

有点害怕。

他不会半夜突然带着他那条色蛇出现吧?

蓝尽欢用沈赋给安置的新被子把自己裹裹紧,安慰自己:

出现也不怕,今晚吃过臭豆腐了。

沈赋洁癖,熏死他!

她这两天忙,根本没注意看过,新被子是用了最好的贡品文山锦。

浅桃红的被面,用银丝线织了翻云覆雨的游龙戏凤,边儿上绕了满满登登的胖乎乎大红石榴,寓意可真是丰富极了。

一觉睡得好,就是比较闷热。

再醒来,外面已是大亮。

快要入秋了,蝉拼命地叫。

蓝尽欢懒懒睁眼,还没睡够,人半趴着,夹着锦被的小腿,上下蹭了几蹭。

嗯,料子不错,腿感真好。

她舒服地将半边脸埋在崭新的锦被里,贴了贴,之后……迷迷糊糊……

嗯?

为什么床帐是挽起来的?

昨晚青梅出去时忘了帮她放下了?

目光,再落入房间中央。

一张桌。

桌后,立着个人。

月白的裙,绣了张狂的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