满殿贵女频频顾盼,窃窃私语,偷眼瞧着她这串儿嫩得透亮的小葡萄,看得到,吃不到,好酸,好气!
“以前是奶娃子,现在是小侯爷,虽然从小就又美又废,可那张小脸儿真是越长越好看呀。”
“听说,他三岁就被上面那位欺负,每次见面就摁在大腿上掐屁股那种。”
“对对对,十岁就有人看见,他被那位给堵在太学院墙角儿了,当时身量还不到那位的胸。”
“十三岁那会儿,他们俩干啥了,你们听说过没?”
“那位的宫里已经收了多少花样美男了,还不放过蓝帅家的小可爱?”
“啧!上面那位是那副性子,就喜欢这种又养眼,又容易揉圆捏扁的小男孩。”
“嘘……,有些事儿,知道就行了,这里是什么地方?说那么多,都不想活了?”
“嘿嘿!啧啧!”
“啧啧啧……”
蓝尽欢根本顾不上那些闲话,今晚这一身行头,是少帝沈承钰昨天专门派人送到侯府上的,不能不穿。
这会儿里面金色的甲胄,外面银红的半臂袍。
好看是好看。
可是,太重,太厚,太热了。
出门时,娘和跟青梅,还有俩丫鬟,费了好大力气,才给她从头到脚绑好的,现在想偷偷拆都拆不掉。
蓝尽欢贴身的中衣已经湿透,又热又急。
沈赋就快来了。
而她还没有脱身的机会。
前世,这一晚夜宴,虽然简短,但是相当辛酸。
沈赋当着整个帝都权贵的面,坦诚地喊她“小兔崽子”,毫不避忌当年太学院里那些见不得人的传闻。
他座下那些狗腿,更是争先恐后下来刁难她,恶心她,想要将她灌醉,要她出丑,唯恐干得不够恶劣,主子笑得不开心。
甚至有人在她耳边悄声道:“乖乖配合咱们哥儿几个,把殿下哄乐呵了,你娘在帝都才自在,你爹在北疆才平安。”
当时,沈赋就坐在高处的象牙桌后,默许着一切,从始至终带着意味不明的笑,目不转睛,看她两颊烧红,无地自容,却硬撑着一杯接一杯地灌下烈酒,直至不省人事……
再醒来时,一切都再也无法挽回了。
那一辈子,她从三岁开始,一直到死,都是沈赋解闷儿的玩物,是他摆弄在股掌之间的漂亮玩意!
……
蓝尽欢心中一叹,就见迎面人群中,过来两张看了就恶心的脸。
是左相赵中克,和他的儿子赵麟。
“所谓人生得意须尽欢,可惜某人的爹姓蓝,真是难尽欢啊,难啊!呵呵呵呵……!”
赵麟一开口便膈应人。
大徽朝双相主持朝堂,左相近大长公主,而右相主张少帝亲政,两派势同水火,而手握北疆兵权的蓝凤鳞却左右不沾,遗世独立。
导致后来蓝家军被沈赋逐步架空拆解掉,蓝家大厦倾颓时,居然没有一个人站出来施以援手。
特别是这个赵中克,更是视蓝凤鳞为眼中钉,肉中刺。
赵府搬家选址,特意选了蓝府隔壁,白天攀比,晚上监视。
赵中克生儿子,故意取名“麟”,气得春意浓想翻墙揍人。
赵麟也甚至仗着这个名字,从小就在太学院里踩着蓝尽欢的脑袋,逼她喊爹。
蓝尽欢的父兄常年在外带兵,家里朝中无人,母亲没心没肺,她又话少性子犟,所以受尽欺凌羞辱也从不与人说,只是在外面洗干净脸,默默回家。
这样的霸凌,一直持续了好多年。
甚至到了后来,沈赋也是假装什么都不知道。
因为赵中克父子是他的两条好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