嗤!

近距离一箭,当即将怪人手掌刺穿,鲜血窜出老高!

“嗷!”

怪人狂怒,出手便是杀招。

蓝尽欢打不过,又跑不掉,生死关头,玩命嚎:“惑儿救我!”

铮!!!

远远一声琴音,炸裂夜空,音波如怒海潮生,狂龙踏浪而来,掀翻所有门板窗户,直轰怪人!!!

怪人被直直从对面窗户打飞出去,咣咣咣!!!

身子一连串撞穿了客栈数间房,才重重撞在最后一堵墙上,跌落下去。

鲜血,从黑色的面具下淅淅沥沥淌下。

然而,如此重创,居然可以不死!

怪人摇摇晃晃站起来,向着琴音来袭的方向:

“天魔劫音!你是天海涯来的人?”

夜空中,无人回答。

只有琴声,余音袅袅尚存。

黑夜里,万籁俱寂,虫鸟无声,全是死一般的肃杀。

蓝尽欢与怪人隔着好几间空房,站在废墟中,惊魂未定。

大批绣衣使涌来,将她团团围住护在中央。

怪人见弹琴的人并不回应自己,用那只被短箭扎穿了的血淋淋的手,指着蓝尽欢发狠:

“沈赋!你今日有人护着,我奈何不得你,来日,莫要落在我无间极乐手中,否则,必叫你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蓝尽欢:“好啊,本宫等你!随时恭候大家!”

额……,今天给惑儿背的锅,是不是有点大了?

她也向着琴音所来的方向看去,然而,夜色茫茫,一无所获,目光有些落寞。

是他来了……

为什么她在南燕,他就在南燕。

她在太师府,他就在太师府。

她来了秭归山,他也在秭归山?

算了。

有些事,不能去幻想。

幻想多了,就是妄想。

她已经怀了别人的孩子,也早就忘了该如何去爱一个人了。

惦念着他,又有何意义?

蓝尽欢重新换了间房。

回身关门时,低着头,甚是缓慢。

手中关的,既是面前这道门,也是心里那道门。

管好它,不叫一丝月光照进来……

然而,这门还没等关上,就被一只白净的手给拦住了。

“欢欢……”沈赋拦住她的门,站在门外,对她笑。

他的脸色,不似之前躲在黑屋子里那么苍白了。

甚至泛着情况不明的红晕。

蓝尽欢听他贱兮兮的声音就知道没好事,手中使劲儿,用力关门。

他不肯收手。

于是,咔!

沈赋闷哼一声。

他保养得那么漂亮的手,被夹住了。

蓝尽欢:……

“殿下傻了?您这手断了,我武定侯府倾家荡产也赔不起。”

沈赋被夹住的手,也不用力,就那么给她夹着,身子懒懒贴在门上。

“欢欢,让我进去吧。”

那嗓音,黏糊糊的,完全不是之前半死不活的模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