拖走。

殿下没从小君山回来之前,这个人就只能留在太师府伺候着了。

……

蓝尽欢只睡了一会儿,就又醒了。

她心里还惦记着事儿。

一睁眼,见沈赋正手背抵着额角,侧身卧在她身边,着迷地端详着她的睡颜,用手指卷着她的头发,无聊地玩呢。

小蛇朱砂,也百无聊赖地缠在手腕上,像一串活的黑色的镯子,蜿蜒滑动。

“欢欢,今晚特别好看。”他见她醒了,笑容缠绵。

“我知道。”蓝尽欢还没醒透,无意识地回答。

沈赋:……

蓝尽欢想了想,“我睡着了?”

“是晕过去了。”

沈赋被无情地戳了一下,还是将刚才的担忧和心疼敛去。

反正,他的关心和爱恋,她从来都不会稀罕,不如不要轻易流露出来。

免得每次发觉自己一颗真心那么廉价卑微,都会忍不住想要发疯,想要粗暴地撕开她,看看她的那颗心里到底有没有过他一丝一毫的痕迹。

“占了殿下的床,打扰殿下休息了。”

蓝尽欢总算想起来,自己今晚过是来做什么的了。

于是也没有急着爬起来就跑,而是强令自己继续窝在他身边,显得又小,又软,又弱。

言语,刻意带了一点点暧昧。

沈赋又被顺了毛,目光中一阵称心如意。

虽然看起来并不心甘情愿,但是,跟媳妇逢场作戏,可以奉陪到底。

“欢欢,本宫的床,永远可以分你一半。”

沈赋手背抵着额角,换了个舒服点的姿势侧卧,桃花眼中晦暗的光一闪。

“倒是你,今晚来,又穿成这副模样,是什么美人计呢?”

蓝尽欢一阵尴尬。

以她的段位,跟沈赋斗心眼,果然是自取其辱。

与其那么累,不如直来直去。

反正他到现在都不动她,定是因为有了什么计划,在图谋着她腹中的孩子。

所以,在孩子出生之前,应该都可以有恃无恐。

于是,蓝尽欢绷紧的身子也放松地躺着,侧过身来,与他面对面,曲着腿,窝了窝。

“肃王的表妹秦莺,失踪了,肃王认定是我干的,今晚上门兴师问罪。”

她嗓音软软的,就如前生难得的与他说过那几次私房话儿。

房中灯光温软,帐中,有种女儿家的气息,若有似无。

她的声音入了沈赋的耳中,引起一阵难言的悸动。

“你这是来告状的,找我替你做主?”

说完这话,他就知道,到底是没控制住,又自作多情了。

眼前这个欢欢,并不是他前世记忆中的那一个了。

他没用的时候,她不理他。

他有用的时候,她用完就扔。

果然,蓝尽欢连跟他撒个娇都懒得,只是淡淡道:

“秦莺失踪,只是个引子,沈信很有可能想从我们武定侯府下手,一路点燃各方面矛盾冲突。到时候,帝都无主,陷入动荡,他就可以借保护少帝之名,打开城门,放凉州铁骑进城勤王,从而一举掌控帝都和皇城。”

她说到这里,听见沈赋并没有任何反应,便掀起鸦羽一样的睫毛,抬眼想看一下,他是不是有在听。

结果,这一眼,正撞上他的双眼。

他不但听得认真,而且,看她更加认真。

就连他手腕上那条小蛇,也支棱着脑袋,在一动不动看着她。

蓝尽欢一向害怕沈赋的眼睛。

每次被他这样盯着看,都没好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