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想干什么就干什么。

他想把她怎样,就把她怎样。

他想对她说什么,就在她耳畔肆无忌惮的说出来。

这宫殿里的每一寸,每一处,几乎都留下过他与她欢好的痕迹。

蓝尽欢越想着这些过往,就越发疯,拖着沉重的身子,沿着九曲回廊,跌跌撞撞,去了一处瀑布。

瀑布后面的假山,是空心的,即便到了夏天,里面也阴森森,湿漉漉,是最凉快的地方。

她穿过回廊,也不避开水帘,径直让冷水从头顶激流而下,冰凉而猛烈的冲刷,贯穿全身,总算稍稍缓解了凤求凰的猛劲儿。

等凉透了,全身也湿透了。

蓝尽欢拖着沉重的文武铠,水淋淋地迈进假山洞。

刚进洞,一脚就踢到个什么软乎乎的东西。

黑夜里,洞中黑乎乎一片,看不清。

她弯腰摸了摸。

是个人!

死的!

被人拧了脖子。

再往前走,还是死人!

刚死的,还热乎着。

蓝尽欢惊得魂儿都要飞出去了。

这个节骨眼儿上,这种地方,遇上这种事……

不走难道惹一身骚?

她转身便要走,就听洞里深处有人道:“欢欢……,别走……”

是个男人声音,却是嗓子又软又哑,就像是在求她。

“谁?”

蓝尽欢回头。

这会儿,她的眼睛逐渐适应了黑暗的环境,就见深处露出一抹月白的裙角,接着,有人背靠着湿漉漉的假山石,缓缓现身出来。

“是我……”

沈赋。

他的身子和侧脸,全贴在石头上图着凉快,不知面上是什么表情,望着她的方向,自嘲般的苦笑一声。

“刚才的酒里,被小皇帝加了凤求凰。呵,他翅膀长硬了,连我都敢试探。”

他瞥了眼地上的两具尸体。

一个男的,一个女的。

沈承钰已经对他的身份开始大胆猜测,竟然不知从哪儿弄来了凤求凰,而且,在他的酒杯里,放的是臣种。

倘若沈赋是男人,那么他就会选那个送上门的女人,到时候,身份败露,欺君之罪,五马分尸!

倘若沈赋确实是个女人,“她”就会忍不住选那个男的,那么,这一辈子,“她”就算再强势,也要驯服于那个事先服用了君种的男人。

倘若他哪个都不要,那就好好憋着,等药劲儿过了,这身子骨也就废了。

蓝尽欢:……

上辈子这个时候,她已经被灌得烂醉,不省人事,并不知道少帝干了这些事。

“那……那殿下打算怎么办?”

现在这个时候,沈赋眼中,她应该是个男的才对吧?

他该不会想要把她摁在这石头上,当成小倌儿咔嚓咔嚓咔嚓吧……

蓝尽欢后面一紧,本能地又向后退了一步。

“别走。”沈赋又是沉沉一声。

蓝尽欢离开不敢乱动了,只能贴着墙靠着。

其实也实在也没别处可去了。

前殿一定已经乱套了,若是这个样子出去,不管撞上哪一拨人,都不如留在沈赋这儿好受点。

再怎么说,她在他枕边睡了七年,又被他发疯时拖去太庙,踢了膝窝,按着脑袋,拜过天地,也算曾经是她的夫君,两个人能做的事,上辈子全都做过了。

越是这么想,就越是难受。

前生种种,或被迫,或勉强,各种耳鬓厮磨,肢体黏腻,都如昨日般历历在目。

蓝尽欢感受到君种的沸腾,想扑上